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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创)村殇 (1人在浏览)

我快要放假了!天天都盼着你的小说能够快点连载完,总想在放假回家前看完!不知道你整理完没有,要是整理完的话直接上QQ发给我看好不好啊??
 
天使老第,真不好意思,我边修改边发,那能那么快啊,有举兴趣,给我在红实继续加加点评,好吗?多谢了!
 
第十二章 困难重重



邹兴培训回来后,他跟沈卫雄商量,说自已出资,村委会干部及村民小组长,到江苏华西村参观,并请他带队。但是,沈卫雄拒绝了邹兴的好意。
最后,邹兴只好自己带队,去江苏华西村参观。通过参观,大家了解了华西村走集体经济发展道路的做法,了解到华西人的那种拼搏精神。大家受到了很大的启发。

参观回来后,邹兴想抓紧复耕的事,一天中午,邹兴跟沈卫雄进行了交谈。
邹兴对沈卫雄说:“沈书记,村委会的工作,应怎样开展呢?”
沈卫雄横视了一眼邹兴:“老啦,我们这些老头没作用了,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。”
邹兴知道沈卫雄在摆老资格,就说:“沈书记,年龄并不是妨碍我们干事的绊脚石,我们现在是一条战壕的战士。你们老干部应出谋献策,共同把村委工作做好。”
“出谋献策?你们不把我赶出村委会就好了。”沈卫雄气呼呼说。
“沈书记,你不要偏面看问题。原管理区干部经济问题是一回事,做好村委会工作又是一回事,不能淆为一谈的。”
沈卫雄眼睛瞪着邹兴:“我们干部有什么经济问题?这些小事,全国多如牛毛?你竟拿着鸡毛当令箭。邹兴,我告诉你,我沈卫雄是在恐吓中长大的。你有本事,就去告,我不怕。”
邹兴好言相劝:“原管理区干部的经济问题,应怎能样处理,这是上级的事。目前当务之急,是怎样组织村民进行复耕,搞好本村的经济。”
沈卫雄恶言恶语,但邹兴却是好言好语,俗话说‘木棒不打笑面人’。妈的,硬的不行,来软的,于是,沈卫雄问:“你说说,你想怎样开展工作?”
邹兴态度诚恳说:“目前,我们要抓紧对‘高产坡’和一些丢荒地进行复耕。”
沈卫雄傲慢说:“现在什么时代,大家都洗脚上田,你却重操旧业。‘高产坡’路途远,难于管理,丢荒了十几年,你现在叫村民拣来复耕?”
“不是拣,是重新承包。”邹兴加重语气说。
沈卫雄看了一眼邹兴:“承包?白搭劳力,还要亏本的事,傻子才去做。”
邹兴见沈卫雄终于肯听自己的意见,高兴说道:“沈书记,是赚还是亏,现在下结论,为时过早。村委会干部初步达成共识,就是把‘高产坡’的土地整片开发,以土地作股金入股,参加复耕的村民以资金、劳力入股,搞股份制开发。”
沈卫雄听了,瞪着眼睛说:“邹兴,你想走回头路,想与党的农村政策对着干?”
“沈书记,特殊情况,特殊处理,对一些难于管理的土地,进行联户承包,这不算违反政策,是因地制宜,灵活运用。”
沈卫雄态度强硬:“我反对联产承包,一包三十年,三十年后,世界都变成什么样了。”
邹兴不厌其烦说:“我们准备试包一年,如果成功,再正式承包。村民可以在试包期满,自由出股入股。”
沈卫雄冷嘲热讽说:“现在没有大公无私的思想了,谁想去拣那烫手山芋。”
邹兴言语温和说:“沈书记,我这就是跟你商量,看村民谁的农活好,谁的责任心强,谁的思想觉悟高,就找这些人来搞试包。你知道村民的根底,列出个名单,我们找他们谈谈。”
沈卫雄不为所动:“中央政策是承包三十年不变,你现在却承包一年或者几年,这是违反政策的。”
邹兴说:“沈书记,这次,我们组织干部去江苏华西村参观,你不去。华西人从来都没有搞分田承包,他们发展的都是集体经济,现在,他们不但集体富了,个人都富得冒油。”
沈卫雄说:“那是江苏,人家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,你也想学华西村?”
 
邹兴说:“我们不是照胡芦画瓢,我们可因地制宜,结合我村的实际情况嘛。”
沈卫雄看见邹兴铁了心的,想使用软计,拉拢邹兴:“邹兴,我们现在是同上一艘船了,我都不想这艘船沉。你说的都是出力不讨好的傻事。现在复耕不复耕,都有脖政策,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呢。这些田地都丢荒了十几年,责任在我身上,不关你的事。”
邹兴静静听着,沈卫雄以为他动心了,喜形于色说:“我们留着他,今后有单位征用土地,我们可以先跟小组预征,再卖出去,不比你耕种强?”
邹兴看见沈卫雄把村中的土地变成自己盘中肉,每时每刻都是利用村民土地来发财,十分反感。作为一个村的领导,不想方设法为村民谋发展,寻出路,而是千方百计利用农民土地,来填饱自己的腰包,这种人真不配当干部。
邹兴虽然十分气愤,但还是心平气静劝说:“沈书记,农民的生活就是靠土地,没了土地,农民就一无所有了。凤米的土地再也不能出卖了。我们应该象珠三角等地一样,建立土地流转机制,谁想在凤米的土地投资办厂、办企业,我们一律以土地入股,或租凭,十年、二十年,最多不能超过三十年。土地在今后的经济发展中只有增值,没有贬值。人口在增长,资源在减少。我们继续出卖土地,今后村民怎样生存。”
沈卫雄听了,认为邹兴在说教他,心里痛骂:我吃盐比你吃米多,我用你教我。我用缓兵之计,阻止你的复耕计划,让你在演讲中许的愿不能变面实现,你小子就得自吃其果,到时你自己就得自动辞职,凤米的大权又落在我沈某手中。土地要怎卖,还不是我一人说了算。什么狗屁民主,我呸!
沈卫雄是个老奸狡猾的家伙,他暗中咒骂邹兴,表面他甜言密语说:“邹兴,我知道你有难处,你在竞选演讲中,说要复耕,要扩大生产。青年人嘛,有时信口雌黄,言过其实,但也不是什么大错特错。你不必认真。你当时说的话,早已风吹过树尾――无影无踪了。社员那记得你说什么?只要我俩互相合作,第二届,主任还不是你当。”
邹兴听了沈卫雄的阳腔怪调,好像吞了苍蝇一样,十分反胃。嘿,真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。
赵艳珍正在填计生报表,邹兴跟沈卫雄谈话近一个小时,还未出来。虽然,两人不是高声争吵,但是争论的声音不时从门缝传出。
赵艳珍怕两人闹番,以后更难相处。一个书记,一个主任,两人都是“九品芝麻官”。沈卫雄认为自己资格老,又老谋深算,肯定看不起邹兴。但邹兴是个有主见有理想的人,不易被人左右,肯定不受沈卫雄的牵制。真是一山难藏两虎啊,今天争论了一个多小时,肯定是双方说服不了对方。时间越长,赵艳珍越心神不定的。
她填好了表,借口要邹兴签名,走进沈卫雄办公室:“邹主任,报表填好了,现在交计生办,你签名吧!”说完,她瞟瞟两人。
两人脸色温和,好象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,在聊天一样。
沈卫雄见她进来,叫她:“艳珠,倒杯水给邹兴主任。”
赵艳珍出来倒水,李深、沈有见了,忙围近来。李深问:“他俩谈得怎样?”
 
赵艳珍摇摇头:“不知道,我进去时,两人都不说话。”
沈有问:“两人脸色呢?是怒?是喜?还是愁?”
赵艳珍看了看两人说:“都不对,是常态,平常之态。”
李深、沈有两人越听越湖涂,赵艳珍在桶装矿泉水盛了二杯水,端进去,她先一杯递给沈卫雄,再给邹兴。
邹兴接过杯,喝了一口矿泉水说:“沈书记,人,不在其位,不谋其职,既然我们在其位,任其职,就必须要干其事。”
赵艳珍正想听下去,沈卫雄却给她递眼色,要她出去。她只好拿了报表走出书记办公室,返手把门关上。
邹兴又喝了口水,把空杯放进垃圾桶里,对着沈卫雄不卑不亢说:“我竞选村委会主任,并不是想取什么政治资本,也不是想从村民中取好处。你知道,要取政治资本,谋取私人利益,我在一九九三年就回管理区当主任了。现在,村民选我当村委会主任,就是信任我,对我有期望,我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村民的利益。”
沈卫雄插言道:“千人百众的事,你对他们多好,他们对你也不会感恩的。”
邹兴意味深长说:“我做事,不要谁对我感安戴德。我只要上对得住天,下对得住地,中间对得住自己的良心,就好了。”
邹兴绘声绘色说:“沈书记,据我调查、摸底,我觉得我们凤米有很大的发展潜力,有机可寻。主要是我们当领导的怎样去引导、指导村民。”
沈卫雄讽刺说道:“我认为你思想很新潮,跟得上形势的发展,脱胎换骨。谁知你视野那么短浅。邹兴啊,俗话说‘肥田不如瘦铺’,现在,那里的镇郊农村人不是洗脚上田经商,你却返回六七十年代的形式去搞农业耕种,真未见识。”
对沈卫雄的讽刺,邹兴不悄一顾,他郑重其事说:“我们是港凤镇郊区,经商、耕种都有利。市民缺乏疏菜,我们先把疏菜基地搞起来。我们有大量的剩佘劳动者力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我们都具备了,复耕肯定成功的。”
沈卫雄坚持已见:“理论跟现实是两回事,我们祖祖辈辈都耕田,有谁发了财?总之,我不同意在荒坡上复耕种菜,花钱花力,最后两手空空,简直是劳民伤财。”
邹兴说得口干舌燥,都说服不了他,只好郑重其言:“沈书记,既然你不同意,可以保留意见。这事,我们召开党员、代表大会讨论决定吧。但是,全村的耕地册底,请你交出来。没有册子,我们无法开展复耕工作。”
沈卫雄听说要他交出底册,眼睛一瞪,怒发冲冠说,高声说道:“党支部就没有权管农田,管田册?要交出田地册,你想得美!”
两委会的头头,一场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



在凤米村委会党员、村民代表大会上,邹兴提出了《土地调整承包方案》、《股份制土地承包复耕方案》等草案。
邹兴说完,沈卫雄首先发言:“大家听了邹兴主任的承包草案,有什么不同意见,就大胆说,不要怕报复。现在,我带头发言。”
沈卫雄利用的是文革时期那一套,他认为表了态,其他人得跟他走,于是说:“我不同意这种承包方案,这是让历史倒退了二十年。现在,从中央到地方,农村都是实行土地承包制,我们却把土地收回,集体承包,又吃大锅饭,这不是跟中央农村政策对着干吗?这是要犯错误的。我这个党支部书记要把好关,不能让你们乱干。”说完向沈威穿错屐等人看了一眼。
 
邹兴针锋相对说:“我们不是收回村民的土地,我们承包的是村民丢荒多年的土地。‘高产坡’在六七十年代,是凤米的主粮区,是凤米的声誉。现在却丢了荒,白白浪费土地资源,真让人心痛。我们组织人力复耕,有什么不好?大家有什么意见,都发表,畅所欲言嘛。”
穿错屐跟沈威几个社长都是在当社长时,沈卫雄介绍入党的。长期跟着沈卫雄干事,一个眼色,就知道沈卫雄要干什么。沈威他站起来说:“我认为你邹兴有多有本事,在选举大会上给社员许了那么多好处,谁知是个政治骗子。”
邹兴望着沈威说:“沈威同志,我怎么是政治骗子?”
沈威一手叉腰,一手指着邹兴说:“你开空头支票,骗取社员的选票。”
李深看见沈威气势凶凶的,反击他:“沈威,你不要诬蔑人,邹兴主任在选举时,说过要带领村民复耕。现在,我们不是商量复耕吗?”
穿错屐说:“现在很多地方都洗脚上田,向商业发展,你还要我们耕作。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这种日子,我们怕了。要种田,你们村委会几人去种,不要拉别人下水。”
邹兴说:“发展经济,农业是基础,我们把‘高产坡’先搞起来,以后筹备了资金,再向工业、商业发展。路是一步步走的。”
穿错屐说:“要种,你们种自己的,我的田不给你们种。”
沈威助威说:“我的就是丢荒,也不给你们种。”
邹兴站起来,大声说道:“按照政策,土地承包后,三年不耕种,集体有权收回重新安排。沈威,沈平安,你们的责任田,多少年没耕种了?”
沈威被驳斥得哑口无言:“这…这……”他求助地望着沈卫雄。
沈卫雄强词夺理说:“社员三年不耕种是违反政策,你们收回土地,集体承包,也是违反政策。既然如此,大家都不要动‘高产坡’的土地。”
沈成看着沈卫雄几人一唱一和,忍无可忍说:“沈卫雄、沈威,凤米村那么多土地被你毁了,这笔帐还未算。现在村委会组织复耕,你们不但不支持,反而故意阻止,你们居心何在?”
沈卫雄被沈成骂得脸都黑了,他恼羞成怒:“黑脸成,你这是什么态度,我是堂堂的党支部书记,我的话代表了党。你骂我,就是骂××党。”
沈成坚持正气说:“现在不是‘文革’时代,不是一言堂。你一人,只代表你自己,代表不了我们。”
沈卫雄被气得暴跳如雷:“你…你,我就是不交出田地册子,看你们怎样复耕。”
很多党员都觉得沈卫雄过分,复耕是好事嘛,你沈卫雄为什么从中作梗?但是,想归想,却没有人敢作声反对。
邹兴环视一眼众人,说:“党员、代表同志们,近来,我对凤米村作了调查研究,我认为,我们凤米村有很大的潜力。为了借鉴其它地方的先进经验,村委会曾组织村委干部、村民组长到江苏省华西村取经、参观。这次参观,大家收益非浅。同志们,华西人当年靠一间小磨房,制作豆制品。后来靠2.5万元起步,经过一番打拼,闯出了一番新天地。成了闻名全国的新村。”他停顿一说:“虽然,我们不能同华西村相比,但是,我们邻近港凤,又有土地资源,还有集体资产、积累,只要我们很好利用起来,搞农庄式产业,今后还要办公司,办加工厂。我相信,凤米一定有发展,有希望的。”
穿错屐一听,问赵艳珍:“赵主任,我儿媳妇引产,要求加点补助金,你说村委没有钱,现在就有钱去游山玩水?”
 
赵艳珍望了眼邹兴,对大家说:“公家现在是没钱了,你儿媳妇引产的医疗费、住院费都是邹主任代垫付的。这次干部去参观的费用,也是邹主任自己掏钱的,没用公家一分钱。”
沈威说:“我就不相信,用私人钱,办公家事。”
邹兴说:“这次参观,我说没用公家的钱就没用。上个月的帐目已公布,大家散会后去看看。有不对的地方,大家说出来,如果有错,我们一定纠正。”
党员、村民代表听了,大家都点头赞成。
沈成趁机说:“为了搞好复耕,搞好凤米的经济,邹主任花了多少心血,你们却横加指责。你们还有党性,还有人性吗?”
邹兴站起来,对大家说:“党员、代表们,我们是农家人,要过上好日子,就要靠实际,要一步一个脚印。如果复耕成功,全村村民都有股金分红,参加耕作的又有工份股。只要我们有了钱,生活就有了希望。你们说对吗?现在,同意复耕的请在方案上签名。”说完,带头在方案上签名。
全体村民代表都签了名,一部分党员怕得罪沈卫雄,不敢签。轮到赵艳珍,她看看沈卫雄,又看看邹兴,沉思一会,咬着下唇,鼓起勇气,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这时,李深对邹兴小声说:“任赵艳珍做妇女主任的事,现在让代表表决吧?”
谁知,邹兴摇摇头:“以后再说。”

凤米村,掀起了土地承包的风波。
有人说,邹兴的承包方案,违反了中央土地承包的政策,是讲一套,做一套的小人。他对别人是“马列主义”,对自己是“自由主义”,是切头切尾的政治骗子。
有的说邹兴提出的“高产坡”承包方案,是个圈套。他想等承包者承包后,成了规摸,二三年就收回,再发包。谁出股入股都要经他同意,他想敲榨村民的钱。
山雨欲来风满门,这些流言蜚语,盖头劈脸朝邹兴袭来。炒作这些新闻的,就是沈威、穿错屐等人。
快嘴六门前,聚集着一帮人,人们在七嘴八舌议论着。
穿错屐扇风点火说:“大家知道吗?邹兴出事了。”
一村民问:“出什么事?”
穿错屐故弄玄虚说:“听说他今天被镇政府叫去,被书记镇长点名批评。”
“他犯了什么事?”
穿错屐说:“什么事?就是土地承包的事。”
另个村民问:“镇上是怎说的?”
穿错屐说:“怎说?邹兴跟中央的政策对着干,镇上能同意吗 ?”
“镇上不同意复耕?”
“是啊,镇里说邹兴是走回头路,违反了土地承包政策。”
“那‘高产坡’复耕一事,鸡飞蛋掉,完了?”
“这还用说。”
沈威插话说:“我看啊,村里的事,还是沈书记说了算。邹兴就是当不了主。”他看看左右,添油加醋说:“还有,邹兴动用公家钱,请人去旅游,收买人心,这事也被镇上查了。嘿,好戏在后头,我们等于着瞧吧。”
村民半信半疑:“口水威,你这消息是真的?”
“我阿威什么说过假话,这是内部消息,不信,你们问阿平。”“穿错屐,口水威说的都是真的?”
穿错屐嗯嗯几声,说:“黑脸成是去旅游来吗?”“听成婶说,前几天是去旅游。”
“那阿威说的就是嘛。”
这时,快嘴六回来,听了穿错屐的话,问道:“什么真的假的?”
“邹兴他们去旅游的事。”穿错屐怕快嘴六揭穿他的谎言,说完就走。沈威跟着穿错屐走了,他们,又要到其它地方制造新闻了。
 
QUOTE(007seven @ 2007年12月13日 Thursday, 10:10 AM)
周兄以后的作品可大胆的穿插一下我们农村一些特有的风俗习惯!

那些奇特的风俗习惯不知道的人看了觉得新奇,知道的人看了引起共鸣!所以请你尽量穿插!

还有你们到海边挖沙虫的事啊!我小时候就只知道下雨天大人叫我们不要去玩水,说会被沙虫咬!但是好像这个沙虫跟你们说得沙虫应该不是一回事吧??

挖沙虫究竟是怎么样的呢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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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7seven兄弟,下面这些就是在海滩挖的生鲜沙虫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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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UOTE(zhou @ 2008年01月27日 Sunday, 07:19 PM)
007seven兄弟,下面这些就是在海滩挖的生鲜沙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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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晒干的沙虫干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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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卫雄没有交出田地册,邹兴的承包方案没法实施,以前支持邹兴的村民,听信了村中谣言,对邹兴也悲观失望。
邹兴成了风箱的老鼠,两头受气。
但是,他相信,谎言止于智者,一切流言蜚语在事实面前都不攻自破的。
他写了《关于凤米村第二轮土地承包实施方案的申请报告》,详细说明了凤米村第一轮土地承包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,现在耕地丢荒的原因,以及第二轮土地承包的可行性报告,并附了党员村民代表通过的《土地调整承包方案》、《股份制土地承包复耕方案》。
第二个报告是《关于请求处理凤米原管理区干部经济问题的报告》,报告说明了收徼回违规资金,对发展凤米经济的重要性。同时附上市审计事劳所的《审计报告》。两个报告一齐交到了镇党委、镇政府四套班子手上。
当天下午,镇四套班子领导召开碰头会,商量研究凤米村委会的报告。
镇长李光荣,首先发言:“邹兴太没有党性,没有原则性。自己高高在上,凌驾于党支部头上,乱搞一套,我看他啊,想脱离党支部的领导。”
李光荣开始,就一番炮火猛轰邹兴,朱森绿、杨永来看看蔡伟东,不作声。
李光荣见大家不出声,认为是自己说中了凤米的病根,更加信口开河地说:“我看这个民主选举就是行不通。村委会脱离党支部的领导,村委会主任不听书记的意见,我行我素,乱搞一套。在中国,××党是执政党,要民主,更要集中嘛。支部书记不同意的事,村委主任强行去做,这不是乱了套吗?如果全国的村委会都是这样,那国家不更乱了?还要××党来干什么?”
朱森绿说:“邹兴的行为并不是脱离党支部。根据邹兴说,在召开党员、村民代表大会之前,他就跟沈卫雄商量讨论土地承包的问题,只是意见不统一。土地承包是件大事,党支部,村委会意见不统一,他才拿到党员、代表大会上讨论、表决。这也是符合村民委员会法规的。大会既然通过了土地承包方案,这就不是邹兴一个人的意思了。沈卫雄不同意,可保留意见,但大会的决议,党支部、村委会都要执行。”
李光荣说强词夺理说:“村民代表都是邹兴的人,党员也有意志不较坚定的,这样通过的决议的,存在不合理因素。”
港凤镇政府,算李光荣、朱森绿二人资格老。李光荣经常在蔡伟东脸前倚老卖老。这时,他对蔡伟东说:“蔡书记,如何镇党委、镇政府表决一件事,但你持有不同意见。你会拿到全镇的党员大会、人大代表大会上表决吗?”
这个问题,使蔡伟东哑口无言,是啊,如果这样,你镇委书记的面子往那里放,你今后怎样去领导党委政府的工作呢?邹兴这步棋操之过急,没得到沈卫雄同意,就搞土地承包,给别人抓住了辨子。但是,在法律上,在职责上,他又是对的。一个村委会主任,法人代表,不管土地、不管经济,那干什么?李光荣这番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,有意给自己难堪。但是,自己有很多工作还要靠他协助。为了邹兴,得罪李光荣,不值得。再说,县里又有人给沈卫雄撑腰,弄得不好,惹祸上身。这次民主选举,是个改革,能否坚持下去,还得靠实践证明。可是,我们也不能打击邹兴的工作热情,否则,凤米的工作拖泥带水,样样挂“黄牌”,党委政府也无法向上级交待。
 
蔡伟东经过深思熟虑,说:“凤米是个人多地少的缺粮地方,很多村民都出外打工。耕地也丢荒十几年,要种,也不急于一时。复耕可以缓后。但沈卫雄也要跟邹兴协调好关系,要做好其它工作。”
书记既然定调,大家没话可说。
但是,杨永来是个做事认真的人,他举着凤米村委会的举报村料说:“承包复耕是一回事,但这些账目,这些糊涂帐、烂帐,政府应出面处理了。我建设,镇政府组织个工作小组,对凤米原管理区干部的经济问题进行调查核实,对有问题的干部应怎样处理就处理,不能迁就姑息,让他们逍遥法外。
李光荣说:“凤米村这些问题,在全国农村来说,是小诬见大神,再说,他沈卫雄就算有些违规,但他也是为了做好管理区的工作。管理区的钱又不是他沈卫雄一人花的,我们政府就沾了不少光嘛。”
李光荣望了一眼蔡伟东:“我个人意见,以前的事就不要追究了,要把握好现在,让沈卫雄邹兴两人互相监督,干好今后的工作。”
李光荣今天的话,完全是为沈卫雄推弃责任,可见他同沈卫雄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蔡伟东明白,李光荣是要自己表态,让自己钻到他的圈里。但蔡伟东也不是吃素的,在官场上打滚了二十多年,什么人物没见过,什么场面没遇过。他想了个以守防敌之计,说道:“沈卫雄不是行政干部,不是公务员,处理起来有些难度。我们可以通过纪检调查,但调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心急吃不了热馅。目前,我们主要是要凤米把其它工作做好。朱主席、杨副书记,你俩人找邹兴谈谈,做做他的思想工作。”
蔡伟东接着说:“前日,邹兴跟我说,他们准备在代表会上通过委任赵艳珍当妇女主任。但是,赵艳珍有辞职不干的意思,不知是什么原因。今年第二季度计生又要开始了,如果赵艳珍这时辞职,对凤米的计生工作影响更大,将拖全镇的后腿。”
杨永来问:“赵艳珍不干的原因是什么?是不是因经济问题?”
蔡伟东说:“具体原因不知道,邹兴也不说。她作为支部委员,村民代表,属双重身份,在土地复耕方案上,她也签了名。这说明她是个责任心强的干部。我看,如果她经济上没有重大问题,经村民同意,应继续让她担任村委会妇主任的职务。”

这天中午,李光荣给沈卫雄打电话:“老沈啊,你的尾巴还未抹干净啊。”
“怎么,邹兴那小子又在搞鬼?”“搞什么鬼,他反映你们的经济问题,是责任所在。要怨就怨你原来贪得无厌,留下那么多的尾巴。”李光荣气鼓鼓地说。
“邹兴又到镇里先状?”沈卫雄声音有些变样:“蔡书记怎表态,你老镇长要帮我啊。”李光荣卖个人情说:“镇内有我把关,他翻不了天。蔡书记答应放下了。但那小子要是向县、市级投诉反映,就麻烦了。”
“那应怎办?”沈卫雄吊紧的心平静下来。
“我看,今后要分二步走。第一步是让村民有这种感觉,凤米的工作离开你不行。第二步是要跟邹兴协调,搞好关系。”
沈卫雄着急说:“我怎跟他协调?我要他不要把‘高产坡’承包,今后有谁征用。我们共同发财。但他就是死牛一条脖――不回头。”
李光荣说:“你真是头蠢驴。你不想想,邹兴他欠钱花吗?他几个超市,是个百万富翁,你想用经济拉他下水,反而被他拿着辨子呢。老沈啊,男人,在世界上征服欲最强有两样,一是经济,二是女人。既然他有经济,你应该在女人身上作些文章。听说赵艳珍准备辞职不干,到底是什么原因?”
沈卫雄听了,以为李光荣骗他,说道:“她干得好好的,为什么辞职?”
李光荣把会上听到的说了出来。
沈卫雄听了,骂道:“这婊子,有话跟邹兴话,却不跟我说。”
李光荣说:“你一定要拖住她,今后,她有很大的利用价值。”
最后,李光荣在电话里,就近期的工作,向沈卫雄传授玄机。
 


村委会办公室,邹兴正在看着土地承包方案。上任三个多月,工作未能进入正轨,各种工作都不如意。土地承包方案上报镇政府,镇政府又未批。沈卫雄不肯交出田册,实际工作也无法实施。
前天,朱森绿找他谈话,说村委会上报的两份材料,镇政府还要研究。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邹兴跟沈卫雄,村委会跟支部要协调好关系,搞好当前的工作。
农村当前的主要工作是什么?不是带动群众发展生产?不是搞活经济?而是整天去干计生、搞殡葬?村委会干部不是成了某些专业队吗,邹兴越想越气愤。
这时,电话骤然响起,邹兴急忙拿起电话,话筒里传来李深急促的声音“兴哥吗?”
“我是,有什么事?”“八伯的孙媳妇被镇计生专业队捉去了。”李深气喘喘地说。
“什么时候,什么事捉的?”邹兴急忙问道。“今天早上捉的。说她未妇检。”李深焦急说。“未妇检?是我亲自带她去妇检的,假不了。”邹兴不相信。“但是她找不到妇检证明,专业队说口讲无凭。”
邹兴急忙问:“还抓了谁?”李深说:“就她一人。”
“赵艳珍呢?她有底册的。”“艳珠现在也在计生服务所。”
“你叫她接电话。”电话里传来了赵艳珍焦急的声音:“往年,都要过了六月份,才核对上半年的数字。但是,昨天,镇计生办却要核对第一季度的资料。昨天未核对完,底册还留在镇计生办。我今早去取,计生办关着门。”
“你不会找陈虹付镇长吗?”
“找了,手机关机。”赵艳珍急得要哭。
“你们等等,我马上就到。”邹兴风驰电掣赶到计生服务所。

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里,关着八伯的孙媳妇,她正在内面哭泣着,见了邹兴,就埋怨说:“村长,你要我做了妇检,说没怀孕就没事了,现在却又被你们捉来,你们做官的说话不算数。”邹兴安慰她:“没事的,你别急,我们要专业队放人。”
“我小孩要吃乳的,没见妈妈怎办。”说完又哭起来。
邹兴走到计生专业队办公室,专业队队长陈闪正在跷着二郎腿修脚甲,邹兴进来,他头都不抬,继续修着。邹兴对他说:“陈队长,这个村民前个月已经妇检了,镇计生办和村委会有记录的,你们抓错对象了。”
陈闪看都不看他,跷着二郎腿:“抓错对象?她没有妇检证,谁知是真是假。”
“那你叫医务人员来检查,关她干什么?”
陈闪:“服务所今天休息,要检,等明天吧。”“你放她回家,明天再来检查。”
陈闪看了一眼邹兴说:“放她回家,她跑了,我负不了责任。”
“你放她回家,我作担保,保证她明天来妇检。”
陈闪眼睛一瞪:“你担保?你刚上任,谁相信你”说完,他瞟了一眼关着八伯的孙媳妇的房间,大声说:“你不要认为你是主任,村民就相信你。镇政府就相信你。呸,你算什么东西。要担保,你叫沈书记来。否则,交二百元罚款就出去。”
邹兴听了,怒容满面走出去。
他打陈虹的手机,关机。计生主任的,也关机。
他又拔了蔡伟兴的手机,一阵忙音,怎搞的,真是人衰了,喝开水都咔喉。
邹兴想了想,拔了镇长李光荣的电话,通啦,邹兴一阵欢喜:“李镇长吗?我是凤米村委会邹兴。”
“嗯。是邹主任啊,有什么事吗。”电话里传来了傲慢的声音。
邹兴焦急道:“我们村委会,有个村民上个月已经做了妇检。现在被专业队抓了,关在计生服务所。”
“这些小事,你一个村委会主任都搞不定?”李光荣幸殃乐祸。
邹兴忍气吞声,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李光荣听。
李光荣说:“专业队队长可能未认识你吧,你给沈书记打个电话,叫他去领人嘛。”说完挂机。
邹兴手机都忘记放下,脸上的肌肉激动得震抖,他一脚,把路边的小石踢得老远,口中骂着:“操你老母,你们欺人太甚了。”
 
李深、赵艳珍从来没见过邹兴发那么大的火,赵艳珍花容失色问道:“怎啦?李镇长怎说?”邹兴把李光荣的意思说了出来。
赵艳珍眨了眨,头微微仰上说:“这是种反常现象,我看他们是有预谋的。”
邹兴自言自语说:“预谋。”他转头问赵艳珠:“昨天,谁叫你去核对资料的?”
赵艳珍说:“陈虹。”“昨天下班,你干嘛不带资料回来?”
赵艳珍说:“我要拿回的,但是陈虹说明天还要核对,放在计生办一样。”
邹兴看了赵艳珍一眼,生气说道:“都不知你们是干什么的。”
邹兴又走到计生办办公室,对陈闪说道:“陈队长,你们这样关人,是非法的。人在你这里,如果有什么差错,我找你算帐。”说完,他也不管李深、赵艳珍,呼声,开着摩托车走了。
李深、艳珠两人面面相视,不知怎办好。赵艳珍委屈得哭了。
陈闪见邹兴走了,拔了个电话,不知跟谁说什么。过一会儿,服务所电话响了,陈闪接了电话,对八伯孙媳妇说:“刚才沈书记来电话担保,你走吧。记住,星期一拿妇检证来复核。”
一连几天,陈闪带着计生专业队在凤米村抓人,对未办计生证的,欠超生费的都抓。共抓了十几人。
奇怪的是,这些被抓的村民,邹兴、李深两人出面担保的,一个都不放出来。个别村民,经赵艳珍求情,专业队勉强放人。但是,无论是抓了谁,只要沈卫雄一个电话,专业队立即放人。
这样,凤米村村民人心惶惶,大家都说邹兴得罪了镇政府的官员,他在镇政府没有威信,谁求他办事,谁就倒霉。姜还是老的辣,凤米还是沈卫雄能够为村民办事,如果沈卫雄不当干部,凤米村民更加要受苦受难。
经过这次抓人风波,邹兴的威信一落千丈。大家都说邹兴当日的演讲,只是为了争官,是放烟雾弹,是欺骗群众。他上任几个月,什么事都办不成功。原来中间派的人都一边倒,反过来又支持沈卫雄。

一天晚上,李招娣对沈成说:“阿成,这样下去,不是办法,各种流言蜚语压着阿兴,我怕他顶不住。”
沈成说:“有什么办法,我们又帮不上忙。”
“你说这次抓人事件,赵艳珍事先知道吗?”沈成说:“据李深所说,赵艳珍也不知道。”
“她是妇女主任,又专管计生,为什么她不知道?”李招娣半信半疑。
“这是镇政府某些人,为了提高沈卫雄的威信。操他老母,这些当官的,全都是狼心狗肺。”
“到底沈卫雄跟赵艳珍是否相通?为什么她讲情,服务所又放人?”沈成又提出疑问。
李抬娣说:“不可能。八伯孙媳妇她就担保不出。”
李招娣担心说:“阿成,艳珍跟阿兴肯定有什么磨擦,她才不想干的。”“
沈成说:“这个艳珍,也是添乱,干得好好的,为什么要辞职不干呢?”
“我看,她是怕邹兴知道她跟沈卫雄的暖味关系。再说,邹兴受伤那天,在卫生院,丽华姐的话,也可能伤了她的自尊心。”
“唉,女人真麻烦,涉及到感情,就是一团乱麻,梳不直,理不清。但是,艳珍怎不敢起来揭发沈卫雄?”
李招娣看一眼沈成:“你真傻,那种事,说出来,你叫艳珍怎样做人。我看,是丽华姐把艳珍跟沈卫雄的事,跟邹兴说了,邹兴对艳珍有看法。那天才当众骂艳珍。”
沈成也愁心冲冲说:“阿兴也被气懵了,怎能拿艳珍出气呢。嗯,阿娣,你赶快做做艳珍的思想工作,如果她递了辞职信,拔出的水就难收回了。”
李招娣点了点:“我今晚要去摸摸丽华姐的口气,看她怎样说。”
 
看到啦!原来我也见过沙虫的,有图片我就知道是什么拉!
不过在我们这里的市场原来是没有人卖这个的啊!所以没有吃过,那个沙虫干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恐怖,还有点想吃呢!
 
007seven兄弟,现在沙虫干比尤鱼还贵,它味道香醇,还有补肾作用。小儿吃了还少尿呢。有机会,品尝一下,保证你回味无穷。
 
吃完晚饭,李招娣用自行车搭了一袋蕃薯,来到邹兴家。
邹家和在大厅抽烟,李招娣问:“家和哥,吃饭了吗?丽华姐呢?”
邹家和指了指室内:“在房里。怎啦,今年蕃薯又大丰收啦。”
“不错,挺香呢。”李招娣把蕃薯放在大厅,直入李丽华的卧室。
李丽华正躺在床上,见李招娣来了,忙起床:“娣妹子,来看我我就高兴了,何必又拿东西来呢。这边坐。”丽华指指椅。
李招娣说:“没有什么,几条蕃薯。怎么,又生病啦?”
“唉,还不是当年流产留下的病根。年轻力壮就没事,现在年纪大,百病缠身。”李丽华躺着说。
李招娣关心问道:“不去医院治疗。”
“唉,这病,时好时犯。兴儿早要我去治院,但治院也是浪费钱。”
李丽华看了看招娣:“娣妹子,我看你今晚不只是来聊天吧,有什么事你就说。”
“丽华姐,你警惕性挺高呢,什么事都瞒不住你。”李招娣真佩服她。
“别吐吐吞吞。是不是兴儿发生什么事?”
李招娣说:“不是阿兴自己的事,是全村人的事。”
“全村人的事?是土地承包的事?我知道。全村都轰动了,你们要沈卫雄自愿交出田地册子,难啊。”
“丽华姐,沈卫雄不只是土地承包的事刁难阿兴,计划生育做得更绝。”李招娣气愤说。
李丽华问:“计划生育怎么啦?”李招娣说:“专业队整天在村中抓人。”
于是,李招娣把最近几天村里发生的事告诉丽华。
李丽华说:“这事是和尚头上捉虱,明摆着。他们要打低兴儿的威信,提高沈卫雄的威望。”
“是啊,阿兴对计生工作未懂,很难开展工作。赵艳珍对计生工作熟悉,她在职,可以帮助阿兴。但是,我怕阿兴知道艳珍以前的事,会影响他俩共事。”
李丽华静静听着。李招娣继续说:“从现在的情况看,沈卫雄跟镇政府一些官员勾结得很紧,他们从中作梗,使我们很多工作都不能正常开展。现在,如果艳珍辞职,邹兴就更骑虎难下。”
李丽华有些愕然:“怎啦,赵艳珍不想干了?”
“是啊,阿兴当众骂她。”李招娣望着丽华说。
李丽华说:“兴儿跟艳珍闹矛盾?”
“是。”于是,李招娣把邹兴两人在计生专业队发生的事说了出来。
李丽华听了,自言自语说:“不会的,艳珍妹子没有那么小气。”
“那是什么事呢?你跟阿兴说过赵艳珍其它事吗?”李招娣试探问道。
李丽华听了,顿时明白过来:“傻妹子,你看我会那么糊涂吗?”
说完,她叹声气:“唉,艳珍那妹子,命就是苦,嫁了个酒鬼丈夫。她在管理区受了气,回到家也要受气。”
听了李丽华的话,李招娣放心了。她正要接着说时,沈月娟拎包药进来:“成婶来啦。”
“嗯,那么早收市。”
“未收市,阿兴在,我回来煲药给妈。成婶,你倍妈坐,我去煲药。”说完出去。
李招娣望着月娟的背影,称赞道:“丽华姐,你好福气,娶了个好儿媳妇。”
李丽华笑笑说:“真是辛苦她,要管理生意,又要照顾家庭。我这身体,又帮不上忙。她为我们邹家付出了很多。”
说到月娟,李丽华又想起了赵艳珍,她对李招娣 “现在还是小事,今后,沈卫雄不会轻易放过兴儿他们,更不会放过赵艳珍。凤米,不拉沈卫雄下台,村民真是无法过日子了。”
 
李招娣说:“是啊,他为人奸狡、阴险,心狠手辣的。”
李丽华望着李招娣说:“他还好色,是个五毒俱全的人。”
李丽华看看门口小声说:“谁被他看上,谁跑不掉,谁受了沈卫雄的控制,谁就要受苦一辈子。赵艳珍苦,还有解脱的日子,凤莲姐受苦却要受一辈子。”
李丽华的话,勾起了李招娣的心底的记忆,不禁对杨凤莲悯怜:“是啊,表面看来,凤莲姐很快乐,但实际是一肚子苦水往内吞,有苦不敢说。”
李丽华看着招娣苦笑着说:“你还算幸运,有阿成顾着,免遭沈卫雄的毒手。”
李招娣一惊,连忙说:“我没什么事啊。”
“没事?没事你跟阿成为什么不在植林专业队干,不在宣传队干了?你以为我不知道。”李丽华望着李抬娣说。
李招娣满脸绯红:“什么事都瞒不了丽华姐。”
李丽华招头望着上空:“我不是神仙,什么事都知道。那夜,我正在巡逻,看到你裸身奔向大海时,我准备去拉你。当看见阿成从后边追来,我就不动了。开始,我认为是阿成欺负你,后来,听了你俩的话,我就明白是什么事了。”
李丽华望着李招娣说:“娣妹子,当晚,如果沈卫雄的野心得成,在那个时代,你敢说吗?唉,女人的命就是苦。赵艳珍也是一胆子苦水,无处吐啊,可怜的妹子。”
李招娣感谢说:“丽华姐,多得你保密,我的事才不露馅。丽华姐,你说,凤莲姐知道沈卫雄跟赵艳珍的事吗?”
李丽华说:“肯定知道。夫妻间的事,沈卫雄蒙不了凤莲姐。但是,赵艳珍身不由已,凤莲姐又做不了主,沈卫雄就赶在两个女人之间。”
李招娣说:“凤莲姐就能忍耐沈卫雄的所作所为?”
李丽华说:“凤莲姐自从跟沈卫雄结婚后,忍辱负重了三十多年,这不是她的性格。她肯定也有什么事情瞒着沈卫雄,双方都不愿撕破欲欲摇倒的姻婚。赵艳珍揉和进去,正好维持了某种平衡,也维护了沈卫雄跟凤莲姐的姻婚。但这姻婚如同建在沙滩的大厦,一旦遇上暴风聚雨,姻婚大厦将彻底倒塌。”
李招娣伸伸舌头“那么严重?”
“你不要看沈卫雄现在很风光,最后,我说他连一个女人的心都得不到。”
“但这两个女人都毁在他手里。我们可以帮助她俩人吗?”
李丽华说:“男女间感情的事,别人很难揉和的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要解脱,主要是要靠她俩自己。”
李招娣问:“艳珍今次辞职,如果不是因阿兴,那她是不是想离开沈卫雄呢。”
李丽华说: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沈卫雄跟艳珍的事,以前没人知道,主要是沈卫雄控制得好。现在不同了,兴儿他们进住村委会后,他俩的事,迟早会被发现。”
李招娣看看门口,小声说:“阿兴能当上村委会主任,赵艳珍很高兴的。”
“唉,他们曾经有过初恋,有过一段感情。你知道吗?初恋,对人来说,是刻骨铭记的。我看,正是有这段感情,赵艳珍又想保持自己在兴儿的心中的美好型象,才提出辞职。”
“丽华姐,我看,阿兴他们在村委会了,沈卫雄也不敢太猖狂的,赵艳珍不必要回避他。”李丽华说:“她想避也避不了,沈卫雄不会轻易放过赵艳珍的。”
突然,李招娣问:“丽珠姐,赵艳珍跟沈卫雄在经济上有没有瓜葛?”
“你说公家的还是私人的钱?”
 
李招娣说:“两者都重要的。”
李丽华想想说:“沈卫雄不是傻瓜,给你职位,又给你钱花。公家的,就很难说,赵艳珍兼着出纳,沈卫雄取钱是要经过赵艳珍的。但她有没有经济问题,这就很难说。唉,如果赵艳珍敢起来揭发沈卫雄,凤米的问题的就好办了。”
“那么说,赵艳珍是个关键人物,更不能让她辞职,我明天就找她谈谈。”
这时,沈月娟端着药汤进来,听了李招娣的话问:“成婶,艳珍姐怎啦,跟她谈什么?”
李丽华接过药汤说:“艳珍妹子想辞职,成婶要做她的思想工作。”
沈月娟问:“辞职?干得好好的,干嘛要辞职?”
李招娣望望李丽华,双人默不作声。
沈月娟问李招娣:“成婶,是阿兴欺负艳珍姐吗?这几天,阿兴也是闷闷不乐的。我问他,他又不说,真急死人。”
李丽华喝完了药汤,沈月娟接过碗,扯块纸巾递给她。
李丽华抹抹嘴说:“兴儿怕我们担心,不敢说的。”
月娟急忙问:“他俩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
李招娣说:“你不要担心,也不是什么大事,这些困难是暂时的。”
于是,李招娣把近日村里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说给沈月娟听。



近日,邹兴心烦意乱,心灰意懒,整日垂头丧气,提不起精神。
几天来,他思前想后,苦思冥想,理不出头绪。
现在,农村实行的“四个民主”,能否顺利进行下去?镇政府在农村这场改革中,是按照法律法规,指导村委会的工作,还是象以前大队、管理区时代,直接用行政命令,领导村委会的工作?
请求调查处理原管理区干部的经济问题,镇政府为什么迟迟不作答复?还有,对‘高产坡’丢荒地进行复耕,镇政府也不支持。一个村委会干部,不带头搞好生产,搞好经济,还要村委会干部干什么?
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做错了?镇政府交的各种任务,村委会基本完成。就是计生工作,自己也不落后。“四术”(上环、引产、流产、结扎)任务,基本完成。只有超生罚款,有些村民经济有困难,未能如额缴交。镇政府为什么就这样给自己出难题?他们为什么只在凤米村突击捉人、罚款。而其它村委会却平安无事?
蔡伟东在这些问题也极力回避。难道他以前的热情,只是为了完成村委会的选举任务,向上级交了差,这样就万事大吉?
向柯基民请教,柯基民却说村委会刚成立,凡事不要操之过急,要有个过程。越是艰难时期,越能考验一个人的意志,更能证明一个人的能力。
看来,父亲的预见是对的,不论什么时候,官场,永远是互相利用,互相勾结的。官场,是座迷宫,不懂官场学的人,不要越雷池半步。能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?自己虽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,但是,因为自己,却给村民带来了意外的苦难和灾害,他于心不忍啊。
邹兴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,想到了急流勇退。但是,良心又在责备自己,邹兴啊邹兴,你只顾自己,不管村民的苦难。你临阵退缩,你不是个男子汉。
现在,邹兴象个迷路的小孩,处在十字路口绯徊着。
 
晚上十时半,收市后,邹兴搭着沈月娟回家。当驶到港湾娱乐园的路口,沈月娟要邹兴去饮冰冻。邹兴笑笑:“今天什么喜事,要去庆贺。”
沈月娟把脸傍在邹兴背上:“干累了,去轻松轻松。”
邹兴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月娟大腿:“怎么,你也学会享受了。”
“小心驾车。”月娟推开邹兴的手轻声道:“要摸,今晚才摸。”
港湾娱乐园座落在林带边,南边,茂盛高大的木麻黄树,郁郁葱葱。微风吹拂着树茎,“沙沙”作响。东面、北面是港凤镇商住区。高楼大厦里透出的灯光,把港风亮成白昼。
娱乐园里,茶吧、卡啦OK、的士高等娱乐场所吸引着无数的青年男女。
邹兴深月娟两人来到的一家“梦里飞跃”摊档,找一处静音的地方坐下。
两人头顶,灯笼亮着,“祝你梦想成真!”“祝您开心快乐!”的字样在风中飘荡。
服务小姐走过来:“两位,想饮什么?啤酒?还是饮料。”沈月娟问邹兴:“兴,喝什么?”邹兴说:“随便,你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沈月娟对服务小姐说:“来一杯冰冷果汁一瓶啤酒,还有一包脆皮花生。”
很快,服务小组端来了果汁,啤酒。沈月娟倒了杯啤酒给邹兴,自己倒了杯果汁。
饮了一会儿,沈月娟建议:“兴,很久没听你唱歌了,唱首歌听听。”
邹兴两眼定定地看着月娟:“娟,你今天怎啦,又是饮冰冻,又是唱歌。”
沈月娟笑笑:“散散心,轻松轻松。”
邹兴说:“在这种人多众杂的地方,音乐细胞都跑了,有什么听劲的。”
“这是卡拉OK,不是音乐会。大家都是随和的。来,你我俩人,一人唱一首。”
说完,月娟写了一首《阳光总在风雨后》,一首《敢问路在何方》递给服务员。
一会儿,广播里播出有请3号台的小姐。
沈月娟握了握邹兴的手说:“我先唱。”沈月娟走上台,手握着麦克风,跟着电视的节奏,唱了起来。顿时,沈月娟那优美动听的歌声在风中飘荡:“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,愿意与你分担所有。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,要勇敢的抬头,谁愿藏躲在避风的港口,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。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,在迷雾中让你看透;阳光总在风雨后,乌云上有晴空,珍惜所有的感动,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。阳光总在风雨后,请相信有彩虹,风风雨雨都接受,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……”
邹兴听着听着,感慨万分。人世间,谁没有受到挫折,谁没有过失落,谁不曾经跌倒。世上没有平静的港湾,没有世外桃源。人生,都处在波涛汹涌之中,处在斗争中,不是在斗争中生存,就是在斗争中灭亡。但是,胜利总是属于强者。穿破迷雾,接受挑战,希望在自己手中。这时,他想到了江苏的华西村,他们的成功也是经过几经曲折,经过一番打拼的。
前天,他就村里近日发生的事,请教柯基民。柯基民对他说,村委会刚成立,凡事不要操之过急,要有个过程。越是艰难时期,越能考验一个人的意志,也更能证明一个人的能力。
 
想着想着,邹兴几天来的苦恼,一扫而光。是啊,凤米的现状是暂时的,困难也是暂时的,凤米村的上空,虽然乌云密布,但总有云开日出的一天。自己有村民的支持,有月娟的支持,大家共同拼搏,勇敢接受挑战,一定能渡过难关。阳光总在风雨后,天空总会有彩虹。
邹兴思索着,沈月娟已站在面前,把无线麦克风递给他:“兴,轮到你唱了。”
邹兴看见妻子今晚这么高兴,自己的心情虽然不好,但也不想逆她的意,便上台来,唱了一首西游记的主题歌《敢问路在何方》:“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,迎来日出,送走晚霞。踏平坎坷成大道,斗罢艰险又出发,又出发,又出发……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,迎来日出,翻山涉水,两肩霜花,风云雷电任叱咤,一路豪歌向天涯,啦……敢问路在何方,路在脚下。”
邹兴歌声雄亮,抑扬顿挫,豪情满怀,引起了一阵掌声,人们助兴声不断。歌词的哲理激励着邹兴,是啊,敢问路在何方,路就在自己的脚下,路是人走出来的。
邹兴坐回位上,只见沈月娟两眼闪着泪花,他心中一惊,忙握着她的手问:“娟,你哭啦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
沈月娟用面巾纸抹着泪花:“没事,是高兴。”
“高兴?”邹兴不解问道。
沈月娟也握着邹兴的手说:“我为你找回自我的形象高兴。你的歌,唱出了豪气,唱出了感慨,唱出了希望。”
听妻子的话,邹兴才明白过来。几天来,自己满面忧愁,却瞒不妻子。她为了使自己从迷昏中清醒过来,从困境中挣扎出来,才设计出今晚这样的场合,真是知夫莫如妻啊。
邹兴激动地握着爱妻的娇手,感慨说:“娟,多谢你。”
沈月娟笑着问:“怎样,心情好些吧!”
邹兴不好意思点点头:“舒服了,别人是一醉解千愁,真却是一歌解千愁。”
沈月娟眼睛闪着泪花说:“兴,今晚,我自作主张,带你来这里,请你原谅。你知道吗?这几天,你闷闷不乐,我心里多么难受啊。以前,你有困难,总是向我诉说。这次,你却闷在心里。我想肯定是村委会有什么事,但我又帮不了你的忙,我都不知怎办。今晚,我回家煲药,碰上成婶来找妈妈,我才知道你们的事。”
“成婶来找妈妈干什么?她跟妈妈说了什么?”邹兴急忙问道。
“看你紧张的。”沈月娟双手握着邹兴的大手:“你为什么骂艳珍姐?”
“什么时候?”邹兴听妻子突然问起赵艳珍,反问道。“什么时候?你骂了很多次?”月娟有些紧张。“我那里骂她,在计生专业队时,我只对她说了几句气愤的话。”
沈月娟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邹兴:“那她为什么要辞职?”“你怎知道的?”邹兴抬头望着月娟。“我不是说成婶到我们家吗,不是她说,我那里知道。”
 
邹兴看着天空,一颗流星划天而过。他慢慢说道:“她要辞职,不是因为这事。”“不是这事,那…那因什么事?”月娟心中一惊。
邹兴缓缓说道:“什么事,我也不清楚。她跟我说要辞职,是在县城时说的。我培训回来,不是跟你说过吗?那天,我请柯队长,她送穿错屐儿媳妇去引产,我们三人就一起吃饭。当时,柯队长一见到赵艳珍,就称赞她,并说你当年跟他说过艳珍,说她是校花,村花,赵艳珍羞得满脸通红。当时,我们三人谈得很好的。谁知,在去县保键院的路上,她突然向我说,想辞职不干了。我还批评她呢。”“后来呢,她提过吗?”
邹兴说:“口头提过二次,她既然有这种思想,我就没敢在代表会上表诀,聘她当妇女主任。”
沈月娟说:“是什么原因,她非要辞职不可?”
“可能是经济问题。”邹兴低着头说。
“我看不是经济问题。你要知道,沈卫雄是独裁的,他不可能让艳珍姐获得多大的好处。”沈月娟想了想说:“兴,不管什么原因,现在,艳珍姐辞职,对你是很不利的。计划生育工作就得靠她。所以,你要想方设法留住她。如果是经济问题,看她需要多少,我们能够帮的,就帮帮她。”女人,真奇怪,以前自己要竞选时,妻子怕自己跟赵艳珍好上。现在,她反而撮合自己跟赵艳珍的工作。邹兴紧紧握着沈月娟的手说:“娟,多谢的理解支持。”
沈月娟望着邹兴说:“兴,你现在找到破解难题的锁匙了吗?”
邹兴意志坚定,他点点头说:“李光荣要保沈卫雄,而蔡伟东又要买李光荣的帐,所以,土地承包,处理经济等问题都进入了死胡同。现在,我虽然还未有什么策略。但是,我茅塞顿开。路是在自己的脚下,路,是人走出来的,踏平坎坷之日,就是修成大道之时。在这场民主改革与保守的斗争中,我们要跟沈卫雄他们斗智,斗毅力。”
正说着,邹兴手机响了,邹兴接通,传来副镇长杨永平的声音:“邹兴,你在那里?”
邹兴说:“杨镇长,有什么好消息?我现在跟月娟在饮冰冻,你来吗?”
“我以为你被别人打倒了,谁知你还有心情去娱乐。”
“开心每一天,是人生最大的快乐。杨镇长,到底有什么样事?”
“你小子给我脱帽扶正啦。记住,在有人面前,一定要加上‘副’字,要不,有人不高兴。邹兴,我告诉你,土地承包方案,如果涉及承包年限问题,一定要经县政府批准才能实施,镇级没那个权利的,你要把土地承包方案送到县政府。”
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,邹兴听了,欢喜若狂:“多谢,多谢杨副镇长。我真要慰劳你了。来吧,我们等你。”
杨永平说:“我不想当灯泡,你俩慢慢享受。记住,承包的事要抓紧办。”说完关了机。
邹兴对沈月娟说:“杨副镇长要我把土地承包方案送到县政府。”
 
沈月娟“嗯”了声,欲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邹兴说:“娟,我要吸取教训,要改变策略。沈卫雄等人的经济问题,向县级、市级投诉,他们没答复一天,我就送一天。我就不信××党的干部,就没有正义的干部,没有为人民办事的干部。”
“我看,上级也不可能很快答复你们的。”
“在等待中工作,我想在计划生育中寻找突破口,规范计划生育工作,减少村民的经济负担。”
“是啊,规范了计生工作,计生专业队无机可寻,无款可罚了。”
邹兴激动地握着沈月娟的手:“多谢你理解我。娟,如果这样做,也会得罪一些亲属,不知我俩父辈,同不同意?”沈月娟说:“你不要前怕狼后怕虎,只要正确的,他们应该不会反对。”
沈月娟想了想说:“另外,我还要提醒你,在处理经济问题上,你也可以使用迥回战术。大鱼捉不到,就捉小鱼,只要打开缺口,就好办。”
邹兴说:“你是说沈卫雄的儿子沈大庆?”
“对。我看沈大庆就有问题,一百万元的材料款,那么容易被人骗了?另一方面,他的水产品加工厂的钱又从那来的。你派人到外省查查那笔货款的下落,说不定有收获。”
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。沈月娟是学商业贸易的,对商业贸易的交易、流通渠道一清两楚,对资金来往,结算也最了解。他一拍脑袋,高兴说:“是啊,我怎忘了这招。”
月娟用手放在嘴唇,“咝,隔墙有耳,那么大声干什么!”
邹兴伸伸舌头,小声道:“我是有点得意忘洋了。娟,不只是我的好妻子,还是我的良师益友。外省也要抓紧去,同时,要保密,不让沈卫雄他们知道。但是派谁去呢?嗯,我们要出席的市交易会,是什么时候?。”
“还要三天,你问这干嘛?”
“有办法。派李深去。反正,村委会有计划成立粮油食品公司,说李深去作前期考察,没有人怀疑。”
沈月娟笑着说:“看来,你干公安合适,会办案。”
“公安是个危险的职业,我可没那个胆量。”邹兴摇晃着头。
沈月娟握着邹兴的手:“其实,公安跟坏人的战斗,有时是有枪声的战斗。但你们现在是处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,是滚在看不见的战线上。”
邹兴说:“没那么危险吧?”
“没危险?没危险爸爸就不会阻止你了。”
邹兴浮想联翩说:“农村工作就是比较麻烦,很多事是不能快刀斩乱麻的。要有耐心。”
沈月娟说:“兴,人在其位,就要谋其职。现在,你当上了村委会主任,就要干得出色,干出成绩,要干得比你演讲的还要好。不要让他人小看、嘲笑。这样,才能对得住村民,对得住自己的良心。超市的事,我全权负责,你放手干吧,我从认定你那天开始,就注定要跟你同舟共济的。是的,不管春夏秋冬,我都伴随着你,一起闯过难关。”
邹兴被沈月娟的真情打动了。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,两人,从对方眼睛看出了希望。
 
第十三章 天下难事



粤西农村流行一句彦语:“驶船最怕黑礁角,剃头最怕烂头壳,干部最怕计生育。”一句话道出了基层干部做计划生育的难处。
对于计划生育,乡镇、管理区级基层干部,满脸露出了无奈。但是,村民脸上,则写满了痛苦。
农村基层干部,每逢计划生育高潮,要做计生对象思想工作,又要填报表,更要应付上经的检查抽查,日夜加班,搞得大家精疲力竭。
而村民每逢计生高潮,更是如临大敌,超计划生育的,罚超生费,没钱,牵牛,甚志鸡、狗都不放过。牵了牲口,还未抵数的,电视机、缝纫机、单车。凡是可抵债的,通通被搬走,高潮过后,有些村庄,如遭土匪抢劫一样,一穷如洗。
计划外怀孕的,为了逃避结扎(绝育手术),东家逃,西家避,投亲靠友,到城市中“避难”,又来了一次“农村包围城市”,大量的青壮年“避难”,人流又冲击着城市。村茬只剩下残、老年人,儿童,很多地方造成田地掉荒。
这种现象,日复一日,年年如此,使一些农村更加走向贫穷。
最近,邹兴阅读了大量的有关计生的政策,计生在农村各个时期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的资料,并上网阅览了计生新动向的第一手资料。
一九八0 年,国家发出了“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”的号召,八二年,国家把‘计划生育’定为基本国策。
其实,“独生子女”政策,在城市与农村的实施有很大差别。城市居民,有工作单位,有固定的收入,步入老年又有退休金,生活有保障,不用依靠子女供养,都可以安度晚的。
城市的干部职工,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,不领取“独生子女”证,干部撤职,职工离岗,没了单位,没了经济来源,你比农民还贫穷。因此,计生在城市实施起来比较顺利。
农村却是另外一种现象。
在中国,农村存在着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”,“有子穷不久,无子富不长”的封建思想。特别是一九八0年,农村经济体制改革,从联产承包到生产单干摸式,很多地方集体经济基本不存在。由于国家对农村医疗保健,养老制度未健全,而农民对生产劳动力的需求,对养老的担心。今后的出路,晚年的生活,都需要子女供养照顾,这就造成农民不得不超生。
这种情况,造成了城市人高收入生活条件好的夫妇,不愿多生。而农村温饱未解决,生活条件差的却拼命超生。认为多子多福,生子防老。越多子女,费用越大,就越贫穷。
而城市跟农村的区别,这也造成了子女的学习、素质又存在了不同程度、不同层次的教育,造成了农村人口素质偏落的现象。而越没有文化就越落后,这就产生了一种恶性循环。
这是当今社会的现实,也是凤米村的现实。
邹兴经过阅读大量有关资料后,决定结合本村的生产、生活、和人口的现实情况,寻找一个两其全其美的办法。这样,才能使用使凤米村村民走出这个怪圈。才能放弃袍服,轻装上阵,把人力精力投入到生产经济建设中去。
邹兴觉得,做计划生育工作,不能单纯做结扎手术、上怀、流产,也不能罚了款,就万事大吉完事,一了百了。而应把计划生育跟本村的经济、生产发展联系起来。教育村民正确树立生育观,人生观,解决村民生活、养老的后顾之忧,只有这样,才能搞好计划生育,发展本村的经济,村民才能发家致富。
一个完善的工作构思,已在邹兴头脑形成。
 
村委会办公室。
邹兴对赵艳珍、沈有说:“从今天开始,五天内,其它工作暂时放下,我们下村,到每家每户,重新核实人口,生育情况,做好人口登记调查表。凡是结婚未入户的,新生婴儿未入户的,一律登记。告诉村民,大家要如实申报,这次人口资料,将作为今后土地承包、调整的依据,也是第一届村委会经济分配的人口数据,谁漏报瞒报,后果自负。”
邹兴把一张调查表样本交给沈有:“你去打印出来,复印500份,要他们下午赶制出来。”
沈有拿着样表出去了。办公室里只剩下邹兴、赵艳珍。
邹兴对赵艳珍道歉说:“对不起,艳珍,那天,我不该对你生气。”,
赵艳珍瞟了一眼邹兴,邹兴正看着她,她脸一红说:“谁生你的气。你骂我,能解除你的苦恼,你就骂吧,我愿意,心情也轻松些。”
“你这是邪理,那有受气是享受的。如果这样,我天天骂你。”邹兴看着赵艳珍,开玩笑说。
“我就是没那福气,天天捱你骂。”赵艳珍声音越说越低:“只是月娟妹才有这个福气。”
邹兴看看艳珍:“你近来怎啦,总是一说话,又伤感的。有什么事说出来嘛,别闷在心里,闷出病来不好。”
邹兴做事、说话,总是为人设想,令赵艳珍十分感动,而他坚毅的性格,做事认真负责的态度,更令赵艳珍佩服。自从他在县城培训回来后,土地承包计划搁滩,计划生育工作又受到打击,村委会工作陷入绝境,邹兴的精神曾一度进入低潮,提不起精神。
赵艳珍看在眼里,痛在心上。但痛归痛,土地资料全部由沈卫雄掌握,她也帮不上忙。就是计划生育工作,她也是在镇政府的条框下去做上级下的死任务,死指标,你只有想方设法去完成。
但是,最近的抓人事件,却是种反常现象,是某些人冲着邹兴干的。你村民要支持邹兴,要选邹兴,你就要付出代价。这就是沈卫雄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的一贯作风。想到这些,赵艳珍不禁为邹兴担心。
邹兴虽然有一颗服务大众的心。但你没有社会背景,在官场上也没人帮你,为你撑腰,最后,只有四处受抑制。弄得不好,给你设个陷井,你不知不觉陷进去,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。
李深、沈有虽然跟邹兴同心同德,但没有官场经验,工作也不熟悉,很难开展工作。自己留在村委,可以帮助邹兴。等邹兴渡过难关,自己再辞职吧。但是,如果沈卫雄继续纠缠,自己应怎么办?她有点举旗不定。
前天,李招娣找她,劝她不要辞职,留下来帮助邹兴,搞好计生工作。并说这时帮邹兴,就是帮助村民,帮助凤米村。是啊,如果邹兴被打倒了,凤米村就永远是沈卫雄的天下。如果邹兴振作起来,度过难关,把计生工作做好,并实现他的发展计划,凤米村就可以发展壮大。当日,李招娣还向她转达了邹兴母亲的话,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,要她都要振作起来。要她自爱,不要自暴自弃,要看到美好的未来。并说很久没见过她,很想相见一面。李丽华对自己的牵挂,这令赵艳珍十分感动。
前天,邹兴在村委会公布了近日的工作日程,精神状态很好精力充沛,好象比以前更有一种坚定的信心,赵艳珍感到一阵安慰。几天时间,他判若两人,是什么原因,使他重新鼓起斗志?赵艳珍正沉思着。
这时,邹兴要她把全村的计划生育资料拿出来。
赵艳珍问:“拿什么样的?”
“什么样的?上环、妇检、结扎,超生、超生费罚款,等等,全部都要。”
“我问你要真的,还是要假的?”
邹兴被艳珍弄糊涂了:“什么真的假的?资料都有真假之分?”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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