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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女友是小姐(绝对真实) (1人在浏览)

可以说,这一场病算是真正把我放趴下了,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最严重的病况之一,整整在医院里输了三天液。医生说,人的情绪在极度低落的时侯,很容易造成免疫力下降,一旦受凉就可能引发高烧。

一束本应该属于英子的玫瑰花,歪打正着交了刘彤这个朋友之后,她就鞍前马后的为我张罗医院的事,平时哥们姐妹一大帮,在这种情形下,守在自己身边的没有一个,无疑,这位路边捡来的朋友,足实让我感动了一把。不过,刘彤说是她送我来医院的说法,我始终不愿去相信,因为那晚湘妹的一切在我脑子里那样的清晰,甚至包括她身上那种我早已熟悉的气息都是那么真切……

在我给公司请假之后,田大林到医院来看过我。

“你是咋回事,平时壮得象条牛,一生病就给放趴了?”他一进门就嚷起来。

“炮打多了,身体虚了。”我自嘲的说。

“哈哈,这话算你私儿说到点子上了。不过,你现在有了英子,你得收敛点了。”他突然象想起什么,问:“英子还不知道你病了吧?”

“她刚出院,不要告诉她。”田大林拿出手机准备往英子家打电话,我阻止了他。

几句对话之后,我和田大林之间似乎就再也找不到往下说的话头了。自从那次我揍了杨军之后,我们坐在一起经常会出现这种无话的尴尬,不过,每次总是他首先打破这种局面。

“昨天下午我请银行的刘晓凯去扎佐打高尔夫,遇上了一件稀奇的事。”田大林无话找话的说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记得以前夜总会那个湖南妹吗?”

我知道田大林说的是湘妹,于是我点了点头。

“现在她可不得了,TMD通过杨军靠上了刘晓凯,刘晓凯那哈私儿不知迷上这鸡什么了,一开口就给了她500多万去收购大鹰服装厂。二十多岁一个卖逼起家的,你说这能耐。”田大林的口气里有妒忌,也有赞赏。他接着说:“这做妓女的从商有一最大的优势就是下得烂,作为商界女人,要干点事必须具备三点:―是要长得青春漂亮,二是要下得烂,三是要有一点头脑。这个湖南妹三点全有,而且她身上还多了点温柔可人,她只要靠上谁,谁就得下锅任她煮……”

“田总,我头有点昏,想休息一会儿。”我打断了田大林的话,然后,翻身躺向了另一面。田大林知道我这是在逐客,便知趣地走了。
 
田大林的话说得很有道理,就象社会上流传的说法一样,“男人有钱就变坏,女人变坏就有钱”。就湘妹的天生妖媚,加上坐台小姐的放荡,再加文化不高、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劲,然后,再依附着那些手握权力的好色之徒,极容易走出一番事情来,至于能走多远,不得而知……

这是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的结果,当初怂恿着她离开夜总会,倾其力资助她开服装店,只想她能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。殊不知,我对她爱情的欺骗竟把她逼到如此大的反弹,如果说以前坐台时她出卖的仅仅是肉体的话,而如今的她是肉体连同灵魂一并出卖。因为,在她如今的那些买主那里,仅仅有肉体是不够的,他们要将她的灵魂一同占有,只有在他们确认占有了她的灵魂之后,他们才肯为她大把出钱,并承担风险。

从田大林把她“奉献”给了杨军,再到杨军把她“奉献”给了刘晓凯,她完成了三级跳,每一位“奉献者”在享受了她之后,都把她作为一份最好的礼物,进贡给后―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更大权力者。而这份礼品,也同时享受着在这“传递”过程中权力掉下的渣粒。而这些渣粒,足以让她飞黄腾达……

官场,有时侯看起来才更象一个暗无天日的妓院。

面对如今即将收购“大鹰服装厂”的湘妹,我没有了愤怒,也没有了悲哀,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心痛以及无尽的无奈……躺在省医观察室的病床上,我看着窗外,始终觉得天色阴沉,找不到阳光在哪里,一直到刘彤给我送中饭来,我才发现其实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。

“让你这样,我真是不好意思。”我对刘彤说。

“你好客气哦,没必要,我本来就在医院上班,这是举手之劳。”刘彤是一个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女孩,长得秀气,虽不是很漂亮,但总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。

“刘彤,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,但你必须告诉我实话。”我对那晚究竟是谁送我来医院的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,所以,我决定向刘彤求证这件事情。在我神志清醒以后,我翻看了手机的来电记录,在发烧当时认为的湘妹的手机号其实是一个我陌生的座机号,只要刘彤告诉我她家的座机号,我就可以知道问题的结果。于是我说:“你家的座机电话是多少?”
“怎么,你要搞家访啊?呵呵。”

“不是,只是想知道,不保密吧。”

“一个电话有什么好保密的……”

刘彤说了一个座机号后,一切对于我来说就都清楚了。
 
眼睁看着最后一滴冰凉的液体掺和到我的血液里去,医生说你可以走了。走出医院的门时,我觉得阳光很炫目,炫到我有些晕乎。刘彤本来说等她下班以后来接我一起走,我觉得没这必要,看着一帮被病痛折磨得萎糜、走型的人,你会对做人失去信心。

离开那药水味、人味混杂的地方,竟觉得医院以外的空气清新无比。其实,知道这世界上从你鼻孔进进出出的每一丝空气,绝不可能干净到哪里去,只要你离开了医院,那个离生离死都很近的地方,一切看上去都会不同。

“晚报、商报、都市报,―块钱三份。”一个肩上挎着书包,手上抱一捆报纸的小女孩,边喊边从我身边走过去。我叫住她,给了她一块钱,要了三份报。贵阳的媒体是最没创意的一个狭小圈子,比如我手上这三份报,其内容完全是妈的妈老外婆,没什么区别。人们有时愿意掏一块钱买这三份报,纯粹是对报童的怜悯。小女孩很高兴,收了钱,给了我报纸,然后说了声“谢谢叔叔”,摆动着两条羊角辫消失在人群中。

我要了一辆的士,准备回家。上车之后,我随意展开―份报纸,一个标题吸引了我:《今日筑城商界上演小鱼吃大鱼 湘妹子服饰公司收购大鹰服装》。看来,田大林所言并非空穴来风,湘妹,一个曾经的坐台小姐,开始高调进入贵阳人的生活,我不知道,她所走上的这条路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结果?她将来在贵阳这块弹丸之地上会搅动出怎样的风云?但是我知道,―个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内心与生活的安宁,将与她不再见面……

突然,我有一个感觉,那个曾令我魂牵梦绕、哭过痛过的女孩,已经远远的离开了我的大气层,我无论如何都很难触摸到她了……

不知是病后的正常反应,还是情绪的影响,我瘫坐在的士车的靠椅上,觉得自己说不出的虚弱,全身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在垮塌,甚至包括我的意识……这个时侯,我突然不想回到那个曾经温暖无比、如今却冰冷的、找不到人说话的家,我这才发现,家,有时侯你一旦走出来,就可能回不去了……于是,我对的士司机说:“停下。”

“你要去什么地方?”的士司机对我的突然改变主意很诧异,又见我坐在车上压根儿没有下车的意思,便极不耐烦的问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要不你就这样停着,让我坐坐。”我一下子也失去主张,觉着大脑一遍浑沌。

“有病!”司机极不耐烦的哼了一个鼻音。

“是有病,发烧,老子刚治了出来。”

“这次你这病得换个医院治。”

“什么医院?”

“神经病院!”

“你这建议不错,送我去吧。”

司机的病症似乎也不比我轻,当真就把车开到了大营坡安宁医院。我下了车,摆了一个pose,准备无限温柔说声拜拜,丫的一伸两个手指,要我付车费20块。我说:“老兄,你搞错没得,全贵阳市到这个地方看病的人,有付车费的吗?”

“算老子倒霉,遇上你这个疯P。”说完,司机调头走了。

站在安宁医院门前,我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,问自己:我来这里干吗?
 
我站在大营坡安宁医院大门口正无所适从,包里的手机叫了,是刘彤打来的。
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礼貌,走了也不打个招呼?”刘彤的口气有些愠怒。

“我没给你打招呼吗?”我装憨,说:“我从医院出来就晕晕乎乎的,可能把这事给忘了。”

“你要多在家休息,你没有回家吧,你旁边怎么这样吵啊?”

“我不想回家。”

“那你现在在哪里?”

“大营坡安宁医院。”

“你去那干吗?”

“一个出租车司机把我拖来看病的。”

“李果,你没事吧?”刘彤焦虑的问。

“我有事,”我心里沉沉的压着一样东西,堵得发慌,刘彤这样一问,就象什么东西要崩塌一般,我说:“我TMD想站在这大街上哭一场!”

“李果,你就站在那别动,我马上打车过来……”说完,刘彤就挂了电话。

没多久,刘彤就急乎乎的打车来了,一下车,她就用手在我的额上试体温,她的手刚一靠在我额上,我的鼻子一酸,但我强忍着没让马尿流出来……

“你不发烧啊,走吧,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。”说着,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。

坐在的士车上,刘彤看见我手上的报纸,她拿过去看了那篇关于湘妹收购大鹰服装厂的新闻,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看我。

“你认识湘妹子服饰公司的老板小梅吧?”我突然问刘彤。

“我不认识啊。”刘彤的表情不自然起来,显然在装憨。

“你还装,那天晚上送我去医院的根本不是你,而是小梅。”说着,我把手机拿出来,“那天晚上的来电号码,根本不是你家的电话。你还准备装憨到底吗?”

“我……”刘彤顿时语塞。

刘彤―直把我送到我家。一进家门,我问刘彤:“有―件事我很纳闷,你怎么认识小梅的?”

“到了你家,水不倒―杯就问这问那,真不待见人。”刘彤说。

我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。刘彤喝了一口水后说:“我本来答应小梅不告诉你的,看来再不告诉你,你哪天真进了安宁医院,我可负不起这责……”
 
“那还是你家英子受伤住院不久,”刘彤开始讲述她认识湘妹的过程,“一连几天我都看见―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,每次总是在英子的病房外悄悄的看上一阵就离开,从来不走进去。也许是她长得很漂亮,而且穿着又很有味道,于是我就特别的注意她。后来又有一次,我见她又站在病房外很久,我就问她:‘你看病人怎么不进去呢?’

“她只笑笑,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。当时我的第―感觉是,这女孩是个哑巴吧,真是可惜了。后来有―次,我和朋友周末去小十字窜商店,我对一个小店里的服装款式特别喜欢,就一件T恤衫问老板价钱,我没想到,老板竟然就是我在医院见着的那个女孩。她也认出了我,于是她就以进货价把那件T恤卖给了我。在她给我包装衣服时我问她:‘你去医院究竟是看谁呀?每次都弄得神神秘秘的?’

“‘我是去看62床。其实我和她也不熟。’她说话声音很柔,很好听。

“她这一说就把我搞懵了,我说,‘你既不熟怎么又去看望她呢?’”

“她又只是笑笑,她笑起真的非常迷人,我是女人,都被她迷住了,这种事在我的生活里都很少见。她把衣袋递给我,什么也没说,我心里想,她可能是不便说吧,我也就没再追问。临别时,我们互留了电话,主要是我想让她在来新货时通知我一下,我很喜欢她店里衣服的款式。”

“没过几天,我在医院里又看见了她,她在病房外看了很久,我记得当时你也在病房里给英子擦身子。一会儿,我看见她流着眼泪跑开了……我当时就想,这个美丽女人与你们之间一定有故事。那天,我第一次拔了她的电话,不为别的,就为她流着泪跑开时的样子让我心痛。”

“那天下午,我们约在香堤雅喝咖啡。我们谈了很久,也谈了很多。而且,她泪流满面地说起了你和她的故事……整整一大盒抽纸都被她用来擦眼泪擦完了。当时那情景,也把我给弄哭了,我也不知道陪着她哭了多久。说实话,我当时都恨死你了。要不是后来在医院里见你对英子尽到了一个男人的责任,感动得我哦,我才不会接受你送给我的玫瑰花呢……”

“哭了很久,她擦干了脸上的泪说:‘姐,对不起,咱们才认识就给你说这些哭哭啼啼的事。’”

“‘妹儿,没关糸,我知道你一肚子苦水,你如果把姐当朋友,你就冲姐面前把苦水倒出来吧,那样你自已也会好受―点。’”

“‘姐,你放心吧,我今天以后再也不为这件事哭了,也不会再去医院看他们了。’”

“‘好妹儿,放下那些伤心的事,好好活着。’”

“那次以后,我们成了朋友,尽管见面很少,但是偶尔电话上也还聊聊。只要她店里来了什么新货,适合我的,她就叫人给我送来,我和她对衣服的品位非常相投。她每次送来的衣服我都特别喜欢……”

“后来,她说她要忙一桩大生意,我们就很少联糸了。直到你生病的那天晚上,她把电话打到我家里,叫我无论如何到医院一趟,说她的一个亲人得了重病。在电话里,都听出她急哭了。”

“那时,刚刚送走来家里为我过生日的朋友,一接到她的电话我就往医院赶。到了医院,我看见她守在你的床边,不停地为你的头上作冷敷。她一见我,就哭着说:‘姐,你看他不会有问题吧?’”

“我问了值班医生后,我告诉她:‘妹儿,你别急,坏人命大,不会有事的。’”

“我和她一直在你床前守到天亮,见你已经醒来,她急忙把我拉到门外,告诉我在你醒来之后千万别告诉你是她把你送来的。说完,她就离开了医院……”

“李果,”刘彤说,“小梅真的是一个好女人,可惜你无福消受。”说完,刘彤就准备起身离开。

“刘彤,”见刘彤要走,我急忙叫住她,说:“请你转告小梅,我想见见她。”

“你认为还有这必要吗?你就放过那可怜的女孩子吧。”

刘彤说完就走了出去,在门口她转身对我说:“玩女人你玩得很糟糕。”

刘彤丢下的这句话让我玩味了很久……



就在这时,出院后―个多星期的英子终于给我来了电话。

“那天父母很早就把我接出院了,你当时着急了吧?”英子在电话里说。

“你真让人弄不懂!”我一听英子这话,我就莫名的有点上火,口气也很糙:“这么多天了,你来个电话会死啊?”

一听我有脾气,英子就急忙解释说:“我出院后,我母亲把我的电话收了,说给我十天时间,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和你好下去,第十天必须告诉她结果,不管什么样的结果,她都尊重我的选择。今天正好是第十天。”

“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?”我问。

“我已经把我的结果告诉我妈了,那就是,非李果不嫁!”

“……”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接不上话。

“所以,我父母要我向你发出正式邀请,请你明天下午到我家里来吃饭。亲爱的,我们终于熬出头了……”

英子在电话里喜极而泣,我竟一下子僵在那里。
 
放下电话,我突然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,想吐,我跑到卫生间,却什么也没吐出来,心想,输液太多,伤了胃吧。回到客厅,全身无劲,便一头倒在了沙发上。

当我听到英子说她父母让我去她家吃晚饭的时侯,我竟有一种很唐突的感觉。和英子自那次出差破了她的处,到她为情受伤,然后是我半年多时间的精心护理,直至她大病初愈出院,可以说我们己经是真正的恋人关糸、甚至说是准夫妻也不过。然而,她现在突然让我去她家,我竟发现自已从心底里没有一点这样的准备,更是有一种手脚无措的感觉,对于即将到来的这个场面,一个喜极而泣,一个却一肚子的茫然……

去还是不去?这对于我来说,已经不应该算是问题。在我当初跪在英子的父母面前,发誓会厮守英子一生的时侯,这个问题似乎就已经是解决了的。而今天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:在踏进英子家门以前,我得卸下我身上很多的东西。如果我背负着这些东西走进去,对英子来说,这很不公平。同时也会对今后那个属于我和英子共同的家,埋下隐患……对于感情,我已经被折磨得疲惫不堪。既然我要选择婚姻,我只想自己干干净净的走进去,然后,让自已静静的蜷缩在里面不再出来。

而我要解决的问题,只有一个白天的时间,够吗?

我躺在沙发上,觉着很困,但却始终闭不上眼,一直到有人敲门,我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灰暗下来,一晃就傍晚时分了。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开门,心里想着会是谁来访呢?

门外站着楼下饭馆的小伙子,给我送饭菜来。我正纳闷我没点餐啊,你怎么给我送来了?

“是下午的时侯一个女的给你点的,让我们这个时侯给你送来。”那小伙子说。

我知道是刘彤在当雷锋,我付给小伙子钱,他说那女的已经付过了。

我看着一茶几的饭菜,没有一点胃口。于是我拿起电话给刘彤拔了过去。

“刘彤,谢谢你的饭菜。”

“不用谢,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。”

“非常好,我吃了很多。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些天来为我所做的一切。”

“你不要天一个感谢地一个感谢的,我所做的―切并不是冲你来的,全都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妹儿……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,”我说:“你能不能约一下她,我真的想见见她。”

“我已经给你说过,没这必要了。而且我从你那里出来的时侯,我给她去了电话说了你的想法,她在电话里又哭了,并让转告你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我还想说什么,话还没出口,刘彤就把电话挂了。
 
又是一夜眼睛皮与黑夜比长短,很早就起了床,冲了一个澡,从衣厨里找出很久没穿过的皮尔卡丹的西服和衬衫。当我站到镜子前面的时侯,发现自已真TMD老土,但我以为,今天我就适合这样的装扮,我不知道我今天会做些什么,而我今天要做的,一定都是极为庄重的事情,庄重的东西往往都很俗气、很老土……

我到公司的时侯,还不到上班时间,整个一层楼,显得空落而寂寞。然后,再看看我的办公室、办公桌上零乱不堪的文件,甚至包括办公室的那种气味,多少年了,从来没有变过,也许是我太熟悉这一切了,已经熟悉到了我几乎想呕吐的程度。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已:迟早一天李果会离开这里。之所以一直没离开,是因为觉得时机不成熟,那么,什么样的机会才是成熟的呢?

“对,就在今天!”我耳边一个声音在这样说。

既然我已经在多年前承诺英子的父母要厮守英子一辈子,作为男人我不容许自己不信守这个诺言。要信守这个诺言,我就必须远远的离开翟玲、离开湘妹、离开这家留给我太多东西的公司,然后,自已才能平静的走进婚姻、走进家庭,才能谈得上与英子真正的厮守一生……

我坐在电脑前,很快的打下了我的辞职信。在田大林走进办公室的时侯,我把辞职信给了他,他一看完便是一脸的惊诧:“你个小私儿不会是一阵高烧把脑筋烧短路了吧?”

“我不是那么不经事的人,这主意我早有了,我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,我不会在你手下打一辈子的工。”

“你个小私儿真把我整糊涂了,来来来,坐下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田大林一边说,一边把我拖到沙发上坐下。

“没什么好说的,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干了,因为我对这个公司己经失去了工作的激情。”

“兄弟,”田大林拍了拍我的肩,说:“是不是为上次杨军的事你还耿耿于怀?我一直都没想通,你和扬军一无冤二无仇,当时为什么那样气极败坏的揍他?”

“男人心里都会有很多秘密,有些秘密是需要带进棺材里去的,我揍杨军的原因就属于应该带进棺材的秘密。”

“呵呵,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逼你了。但是,你得把你的辞职信收回去,有事咱们好商量。而且,你这样贸然辞职,英子和英子的父母知道吗?”

“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征得别人的同意?”

“英子是别人吗?她可是你未来的老婆,你小子可别对英子忘恩负义……”

“好了,你也别多说了,”田大林话没说完,我便打断了他,我说:“不管你同不同意,今天这职我是辞定了。但是,在临走之前我可以给你作出三点承诺:―、我不会加盟同类公司,截走你的客户源;二、不会泄漏你的一丝一毫的商业机密;三、我之所以向你承诺以上两点,是我对你当初收留并重用我的报答。”说着,我站了起来,把汽车钥匙交给田大林:“田大林,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,祝你好运!”

说完我想说的话,我就径直从田大林的办公室走了出来,无论他在后面怎样大骂,我充耳不闻。

我从公司大楼出来,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,掏出手机,拔了一个电话:

“你今天如愿以偿了,三分钟前,我从你老公的公司辞职了。但是,希望你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见我一面,我们之间有些事,是该了结一下的时侯了……”




上网了吧,网恋了吧,幼稚思想受骗了吧?
网恋了吧,投入了吧,感情走上绝路了吧?
 
“我和你还有什么好了结的?你少跟我玩江湖恩怨那一套!”电话里,翟玲的口气挺硬,这一点,也是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东西。

“翟玲,说话别那么狠,三年的牢狱之灾,你TM知道我是怎样熬过来的?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,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你道是说说,我就这样一辈子忍着吞了?―泡热屎自己把它吹着吃啦?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翟玲面前出脏口。

“李果,我警告你,自已识趣一点,你能在田大林面前混成这样,已经算我翟玲对得起你了,如果一开始我要执意要田大林炒了你,你现在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当拿抓呢。好了,我没时间和你瞎磨!”说完,翟玲就把电话挂了。

我又把电话拨了过去,一次两次她都不接,第三次她终了还是接了,电话刚一接通,她便怒火冲天:“李果,你究竟想怎么样?你想怎么了结,开个价吧?”

“翟玲,你太不了解李果了,钱在李果的眼里只能算个球!”

“那你说说,你究竟要什么?”

“我什么也不要,我只要你跟我去见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“张静!”

电话里,突然一阵死寂无声。

过了很久,翟玲终于说话:“她还活着?”

“当然活着,非常冤屈的活着。”

“李果,你少跟我来这一套!”翟玲的口气突然又强硬起来,“我告诉你,我不会去的!”

“你可以不去,”我刻意压低嗓门和她说话:“那我就只能请上田大林总经理去看看她曾经深爱过的女人,如今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这次,轮到我率先挂了电话。
我率先挂了电话之后,翟玲并没如我想象的那样立刻把电话打过来。站在车水马龙、人声鼎沸的街头,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,竟一下子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?

其实,我是在给翟玲一次机会,让她的良心去面对一次张静。我从来认为,人必须为他或她的行为承担责任,正如一句电影台词说的:出来混,迟早要还的!现在,是她翟玲应该还张静一个公道的时侯了。

在我的记忆里,时常会出现当年面若桃花的张静与现在的张静交替的画面,这样的画面,常常让我从梦中惊醒,然后是一身的汗。自从上次张静退还了这些年送给她的礼物并直言不可能原谅我之后,这样的画面出现得更加频繁,象一块重重的石头,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我始终在想,这一块重石不应该由我一人来背,我必须拖上翟玲一起来承担,否则,对张静对我都有失公平……

我依然站在街头,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,我抬腕看了看表,离我在心里留给翟玲的最后时间只有一刻钟了。这一刻钟之后,如果翟玲再不来电话作出回应,我就将拨响田大林的电话……

就在这时,电话响了,我急忙从荷包里把电话掏出来,一看,不是翟玲,而是英子。

“李果,你究竟在发什么疯?”英子在电话说,口气很急:“刚才姨父打来电话说你辞职了。”

“英子,你别急,我现在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晚上我去你家时再告诉你,好吗?”

“不行,你现在就来我家!我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后很生气,你现在就来把这件事给她们说清楚!”英子的任性劲又上来了。

“英子,我会说清楚的,但不是现在,现在我要等一个对于我这一生来说很重的电话,我们不能这样老把线占着,那个电话就不进来了。好了,我挂了。”

说完,我就把电话挂了。当时我的心里就在想,在我和英子通话的这几分钟时间里,翟玲会不会打电话进来呢?如果她打进来发现是占线,她会不会怀疑我正在给田大林通话呢?正是有了这样的疑虑,我决定把留给翟玲的时间再延长半小时……

人活一生,手上可以握着大把的时间恣意挥霍,但有时侯几分钟都会是那样的难熬、炙手、沉重而欲罢不能。此时,我就觉着了时间象一种沉而且有毒的东西,我真的不愿看到人的良心会被毒死在里面……

时间终于到了,翟玲依然没来电话,于是,我在电话上拨了田大林的号码……
 
我眼睁睁看着手机上的号码,觉着那枚细小的发送键此刻是如此的沉重,也至于让我总不能将它按到位……


“呵呵,老同学,别把自己装扮得象一个救人于水火的江湖侠客了,你也不过是个小人而已!”

突然,我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,我转身一看,是翟玲。她一脸的讥笑,左手揣在裤子荷包里,右手上提着一只小巧、精致的小皮包,一副红色边框的墨镜,挎在头上她那永远都那么清秀黝黑的发间。

我感到十二万分的诧异,她怎么可能若天降一般关键时侯出现在我的面前?我一脸狐疑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。

“我突然站在你面前,觉着很奇怪是吧?是不是有一种小偷入室正准备对财物下手的当口,突然有人敲门时的那种感觉?呵呵呵。”翟玲笑得很得意。

“翟玲,你太小瞧我的心理素质了。”我静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然后说:“我不得不承认,你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美,但你今天的笑容缺少了妩媚。”

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

“一个漂亮的女人,可以在任何情形下让她的笑容美丽致极,而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能让那样的笑容透出妩媚,那就是会心一笑的时侯。”

“呵呵,有些道理,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!你的意思是说,当你拨出田大林的那个电话号码,我翟玲从此就毁了?万劫不复了?”翟玲又是一串大笑,那笑声让人听起来非常刺耳。她说:“那你为什么磨蹭这么久一直没有拨出那个号码?”

“翟玲,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说话!”我发现我的情绪激动起来,但我清楚,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我必须静定,于是我说:“去看看张静吧,你曾经的好朋友、情敌,去看看她如今是怎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
“她过得不好,是吗?那我真得去看看以前不可一世的、趾高气扬的校花,如今是怎样的活着。”她停了停,继续说:“不过,在去看他以前,我道是突然想起应该与你先聊聊,就象你所说的,咱们得有一个了结,你认为我这个提议如何?”

“我同意,咱们先找个地方吧。”

“不用,”翟玲顺手指了指旁边柏顿酒店,说:“我刚才与从澳洲回来的一个姐们在那里喝早茶,就在你背后的玻璃墙后面接听你的电话,我的位还没退,走吧,进去吧。”

“你朋友在不方便吧?”

“她已经走了。”

随后,我跟着翟玲进了柏顿酒店。

坐在柏顿的中餐厅里,喝早茶的人并不多。巨大的玻璃隔墙外面,是贵阳市最繁华的闹市区喷水池,可以看见车水马龙、人流穿梭,却听不到一点声响,整个大厅显得异常宁静。

从离开大学入狱之后,似乎还没有这样与翟玲面对面坐过。刚坐下的那一刹,我们都并不急于开口说话,而是彼此对视几秒钟,而就这看似无意的几秒钟,我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心中慢慢的开始蠕动,我一下子说不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,但可以肯定的是,它不仅仅是仇恨……

翟玲从手包里掏出一包我不知道牌子的女士香烟,抽出一支点上,白色的烟雾,从她那玉润丰腴的唇间很安静的溢出来,空气中就有了一种淡雅的香味。记忆中的翟玲并不抽烟,记得一次在北京路影剧院看梅婷、张国荣的电影《红色恋人》,我想趁光线很暗去亲她一口,她一把把我拦开,说:“我讨厌烟味,如果你不戒烟,这辈子就别想吻我!”从那以后,我发誓戒烟,但戒了几次却无法戒掉。于是,翟玲那两叶性感的嘴唇,我一次也没光顾过。

“我记得你以前讨厌烟味。”我首先开启话头,企图把翟玲带回对过去的记忆里,然后开始我们的这一次谈话。

然而,翟玲并没有吭声,而是在吸了一口烟之后,说:“李果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?”

翟玲这突兀的问话,竟让我一时接不上嘴,我在心里也在嘀咕这个问题,“是,又好象不是。既然要在走进英子家以前,与翟玲要有一个了断,那末,我究竟要一个怎样的结果?”

记得在刚刚入狱的时侯,被牢头狠狠的来了一顿“杀威棒”,揍到我鼻青脸肿,口鼻出血,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,在牢头把一泡热尿屙在我脸上说是为我消毒、而且硬让我忍着巨痛爬起来喝下他的骚尿的时侯,我想到的是,我一旦走出牢子,我就一刀子捅了翟玲,并且把她碎尸万段。也正是对这个结果的梦寐以求,让我挺过了三年的牢狱生涯。然而,当我从监狱出来进入田大林的公司之后,我突然发现这个结果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,更为渴望一种在你翟玲的眼皮下面证明我并不是她想象的一无是处。就在翟玲几次想挤走我都被她老公硬生生顶着之后,我得到了心理的极大满足……后来,翟玲的亲侄女英子,带着她的处女之身走进我的生活。就在我的DD进入英子的肉锅,并且听到英子一声尖叫的当口,我似乎看见了翟玲怒目圆睁而又无能为力的站在旁边……

我不知道,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?如果是,为什么我又总是在短暂的满足之后,又陷入更深的迷惘?

“啪!”这时,见我长时间的默不作声,翟玲一掌拍在餐桌上,怒吼道:“你TMD哑了?你不是要向田大林揭露张静的事吗?你不是就想看到田大林一脚把我踢出门吗?你不就是想我毁在你手上吗?你现在装什么哑巴?……”

翟玲一连串的斥问,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液直往我脑门子上冲,我竟抡起一掌掴在她的脸上,同样是“啪!”地一声,顿时五条指印就从那嫩滑的皮肤上浮了起来:“你吼个喘喘!当年,也就有老子这种大傻B才会被你骗得这么惨,为你蹲了大狱,你居然看都不来看老子一眼。老子在牢里被人揍得半死的时侯,你TMD居然和田大林在欧洲渡蜜月。你知道老子当时在想什么吗,老子想越狱,想抓到你把你狗日的碎尸万段!!出狱后,你不但不为你对我的欺骗和伤害表示忏悔,还处处挤兑我,不把老子放在眼里……在这个世界上,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。”

当时那情形,我估计我象一头愤怒的、咆哮的狮子,把餐厅的大堂经理都引了过来劝架。我冲拉住我的大堂经理吼了一声:“给老子滚开,两口子吵架,关你卵事!”

大堂经理看了一眼翟玲,就真把我们当成了两口子,然后便悻悻然的走开了……

经人那么一搅和,我和翟玲之间的火药味顿时淡了很多。翟玲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来,点上,然后,冲旁边的服务生喊:“给我一瓶XO。”

“两瓶!”我也喊道。
 
小蛇,怎么还不来新的?
 
最近醉生梦死,都没时间
 
快点继续呀..
 
大手笔.想象丰富.别出心裁.构思独特.出人意料之外!
 
再不来新的就抓你这条小蛇去泡酒。
秋风起,三蛇肥~~~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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