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UOTE(一二九师 @ 2012年08月14日 Tuesday, 08:44 AM)
1974年的“马振湖事件”使我国中小学停开英语课教学近十年,祸害了几代人。前车可鉴,提防覆撤!今后学生不敢骂了,不敢得罪了!
呜呼,教师的悲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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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3年7月河南唐河县马振湖公社,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教育界的事件――马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振湖事件。这起学生自杀事件,被“四人帮”利用,在全国刮起批判“资产阶级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育回潮”的妖风。老师们颤颤兢兢,查自己有无“回潮”思想与行为。经过“吾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三省吾身”后,再不敢严格要求学生,害怕出一个气量狭小的“张玉勤式”学生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会发生第二个“马振湖”。教师违心放弃了育人天职。马振湖事件是怎样回事?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  马振湖公社中学,比较重视知识培养。开门办学风靡一时,学校在关门考试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有一位叫张玉勤的同学,7月10日下午英语考试答不上题,交不了卷。英语教师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玉恕多次催交,张一气之下在试卷上写首打油诗,“我是中国人,何必学外文,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学a b c d,还能当接班人。接过革命的班,还埋葬帝修反”。被“左”的思潮熏陶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的小灵魂,不以不学无术为耻,反自诩“革命”为荣。学校对张玉勤同学的无知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予严肃批评,要她写检查。张因此投水自杀。江青一伙得知信息,立刻派谢静宜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迟群风驰电掣去马振湖中学,按图索骥找“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复辟”的典型之后以
“中共中央”名义发了“中发(1974)5号文件”。马振湖中学校长罗长奇、班主                     
任杨天成、英语教师栗玉恕遭残酷斗争后逮捕判刑。千百万教师又将面临一场灾难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中央文件发到县仅一份,要求用最快速度传达到全体教师。为此区上派人到县上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文件,公社再派人去区里转抄。县里规定抄文件的教师必须是党员,要政治可靠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是学校派了党员教师刘文贵,到区上完成任务。全区十二所中学干脆复写,复写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错别字不少的“中央文件”。刘带回学校传达后,我将它收藏起来。今天它已成为                   
“文革”古董,历史见证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马振湖事件后,开门办学热潮陡然兴起,“教育革命”又进入一个自诩的新天地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
声称要占领“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十七年的教育阵地” 。要从方针、方向上彻底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扭转 “白专”道路,深入批判旧思想、旧文化、旧风俗、旧习惯,全面贯彻至高无                      
上的 “五七指示” 。毛泽东在1969年5月7日对待学校如何斗、批、改说了一段话:                    
“学生也是这样,以学为主,兼学别样,即不但学文,也要学工、学农、学军,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要批判资产阶级”。毛泽东深知一个国家不学文化会是怎样一番情景,对那些“资                      
产阶级”又总是耿耿于怀 。“五七指示”中“资产阶级”,已不是“资产拥有”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的那个概念 。从发动文化大革命的特定背景出发,它告诉人们要从思想战线,从所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谓路线斗争高度,去批判意识形态领域内,不属于无产阶级的一切东西 。学校首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其冲,途径是打开学校门,走到工农兵中去学习,去脱胎换骨改造资产阶级 世界观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开门办学意义尽在其中 。遵循这一途径,我们啥子都学,给牛打针,为猪治病,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髦了一年多弄得学生不象学生,杂家不象杂家,耽误多少大好时光 。“莫等闲,白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了少年头,空悲切。”古人的哀叹,变成今天的现实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为适应开门办学需要,74级分成农技、畜牧、卫生三个班,学生自愿选择。我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担任卫生班班主任,带着学生学医 。学医谈何容易,可在那“敢上青天揽月,敢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五洋捉鳖”的日子里,有啥事情不敢干呢? 找赤脚医生讲中草药治病,请公社医院教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针灸我买了长短10多根银针,供学生使用。医生讲了许多穴位,学生互相试扎 。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痛了不少人,扎叫唤不少人,也扎伤了一些人,之后无人再愿当靶子 。我壮起胆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在自己“合谷”穴上刺了几下,终归不是那块料子,一次也未扎进去。我也学会认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一些草药和几位偏方。车前草与琪妈叶,夏姑草与鱼鳅缠如何区别;气柑叶、苏麻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加辣椒熬水可以治伤风感冒。这就是取得的“成绩”。引以自豪的倒不只这点点,为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走到工农中去而骄傲,并因此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,觉得思想在向无产阶级靠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拢。其实在大好时光面前,我带着学生究竟在干什么?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  回到偏僻山沟,避开激烈斗争,我也学会随波逐流,学会跟着感觉走。这种处世                  
哲学并非中庸之道,更不是玩世不恭 。人嘛,都有自护自卫的本能,只不过在史无前                   
例的动荡年代,这种本能不得不充分发挥罢了 。文化大革命教会人们:紧跟形势不偏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不倚,逍遥于斗争之外最保险 。赢得伟大胜利,跟着尽情欢呼;有人反对革命路线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着愤怒声讨;开门办学,赶紧下去医猪医牛 。紧跟就是胜利,胜利永远属于始终紧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的“革命派” 。开门办学闹腾了一段时间,只好鸣金收兵各回各的班级闭门上课。 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去是“兼学”,回校是“主学” ,再出几期大批判专栏“也要批判资产阶级”,“五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     七指示”贯彻得巴巴适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