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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FONT=黑体] 行走于电白县果林、河湾水库之间[/FONT]
[FONT=楷体] 陈贞 /图文[/FONT]
2019年7月12日,我专程去了两趟电白县旦场河湾水库,这座水库周边满目是果林,不是荔枝树,就是龙眼树,果林连到远处的青山,果林下是散养的鸡群,摘完荔枝,现在又是龙眼成熟的月份,铁棚下的地面这里一堆带枝的龙眼,那里一堆带枝杈的龙眼,有的龙眼已拗枝装框,都是清早摘下的,我雅兴一来就蹲下去拿起一串龙眼看,时近中午,果场的十多位中年农工正在吃午饭,吃完饭,歇息一下,又要去劳作了,而我要继续往前走,彼此出发点不同:农工要挣钱维持生活,自己去散心,去寻找故事……
我走进一片龙眼树地带,这里的每一棵龙眼树的枝头都缀满了龙眼,伸嘴可及,我还真的凑近几棵龙眼树用嘴咬吃了二十多粒龙眼呢,同来的旅行者说:“当年,刘华生识得考虑,喊种果树。”还在民国时期,我家也种了两棵龙眼,儿时,每年都盼望着龙眼快快长熟,每到7月,我都爬上树去摘,好开心!明朝宋钰写过一首龙眼诗:“外衮黄金色,中怀白玉肤。臂破皆走盘,颗颗夜光珠。”在古代,龙眼在士大夫阶层是有身价的,但除了在主产区,人们相对容易吃到新鲜龙眼外,在全国许多省份因山水重重,道路崎岖,肩挑、马牛驮运殊属困难,只能是个“想”字了,就是能品尝到干货,人工成本高,问津者也不会多。今非昔比,早上摘下的水果可经飞机、列车运载,下午或第二天就出现在全国各地市场,庞大的消费者是打工族
我走了几十米远,早已汗流浃背,烈日下劳动,动辄满头大汗,其辛苦程度,不是一向养尊处优的人能体验到的,可我是深深地体会到了!在果林地带,有几座无人居住的旧屋,其中一座用于鸡舍,可怜的鸡鸡被人锁住,鸡舍外又是鸡群,大家都做鸡,鸡命又不同,有失去自由的,也有自由自在的,附近有一张可睡觉的网兜系住两棵树之间,我干脆也躺了下去摆拍,儿时,我在我家的龙眼树下也躺过网兜,一个劲儿地晃荡,还站在小凳子上悬空来回在龙眼树下荡千秋;在果林地带,每隔一百多米、两百多米不等的距离就有一片水塘,有的水塘浮着死去的大鱼,每经过一片水塘就吓飞一些白鹤……当我行过一片长着芒草的地区时,啊,我仿佛找到了“天似穹庐,笼盖四野,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”那种感觉,同行的旅行者也说在芒草地拍几张照片,一定有意思,于是我置身本土版敕勒川,阴山下……。我来到了河湾水库库边,离库边有一座两层,装修考究的楼房,楼房占地面积近200平方米,这座楼房大门向着水库,楼房的阳台凉晒着女性的高档文胸、衣服……一个看守这座楼房的阿叔说,这里是库尾……
尽管“是时三伏天,天气热如汤”,但我还是在库尾边坐了下来,仔细看那水面,河湾水库给我的幻觉是很大,很大,它是“大地的眼睛”,它岸边的“树是这眼睛边上的睫毛”,远方的“青山是悬在眼睛上的眉毛”,太美了!这次,我看不到远方的水库坝基,却看到了水库的白鹤是这里一群,那里一群,野性十足,胆子小,稍有风吹草动,白鹤们便争相“逃命”。天空任鸟飞,水库凭鱼跃,水库的鱼虾任由牠们捕食,只是捕食的难度比水塘高,与之相比,水塘深度不如水库,水库鱼跟白鹤的周旋余地更广,而水塘“鱼烟”稠密……库边的密密麻麻的果林就是鹤们的家,“上落班”方便,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填饱肚子即可,不像人类那样贪婪无度,乃至有的作奸犯科,被社会唾弃。你想就近欣赏白鹤很难,除了来自空中的天敌,还有陆上的天敌,如毒蛇,馋嘴的人类……牠都怕,都“敬”而远之。我对鸟类总是充满好奇心,常见天空排成人字形飞向远方的雁群,前有领头的,后有担任警戒角色的,中间是小雁,我未听说雁群互斗,而是高度团结,一致对付严酷凶悍的苍鹰……,也未听说白鹤会同类相残。自然界法则残酷,“若不团结,任何力量都是弱小的”。我想,“江湖险恶,人心叵测”,做人是否要像大雁、白鹤一样的戒备天敌呢?
2019年7月30日,我第二次来到河湾水库,走的是旦场镇蕉子村、松山村方向,穿越了一片片的果林后,在分岔路口沿着有一块写明往河湾水库的方向走啊走,又一片密林呈现眼前,我这才终于看清了高出密林的巨大的河湾水库坝基,在坝顶,在坝基下共有六座楼房,觉得奇怪,怎么把楼房建在这里,经了解,原来这是电白县水利局修建的河湾水库管理所及其干部职工的住房。水库边的陆地上辟有菜园,种植的蔬菜可就近淋水,放着一张渔网,水边停泊着一艘使用电力的浮筏,可时刻出发撒网捕鱼,不需一个时辰,满载而归。管理所虽然远离圩镇,但生存环境、食物质量却是住在城市的芸芸众生所不能比的,论及住,住的是楼房,屋前渠边种香蕉树,又是阴满一片,又是绿满一片,这里鸟语花香,新鲜空气简直可替代氧气,论及绿色食品,这里绿色的很,蔬菜、淡水鱼、自养鸡鸭都是没有被污染过的。他(她)们现在的工作已不那么辛苦、居住环境,吃穿水平 ,令人称心如意,这与前辈人参与修建水库期间的艰苦劳动、食宿条件对比有天壤之别了。
我在坝顶饶有兴趣地望齐四方四向,又看见了那远处的青山,真想象不出,在先辈的口传中获悉,1959年,水库工地的周边山岭还有虎窝,老虎昼伏夜出或昼出夜伏,过路人为此提心吊胆。当年,参加修建河湾水库者数以万计,他(她)们当中还有十几名男女右派份子,这些右派份子是作为惩罚性下放劳动改造的,那恢弘的战天斗地场面,烧柴吃饭都是一个问题,从中也可以推想出,河湾水库工地周边草丰林茂……
大坝下,那里有两片养田鸭的大水塘,鸭丁兴旺,岸边的,水里的,数不完,养鸭者是父子俩,一座小屋分为一房一厅,挨近屋边的是占地面积3平方米的简陋厨房。我和驴友进来时,这位父亲正仰靠在竹制睡椅上,眼望门外,那片大水塘刚好在他的视野内。父子俩一年又一年地打理着鸭场,在鸭群的嘎嘎声中追求的是小富,小屋厅内还有20多斤鸭蛋, 看到我们掏钱全买下了,父子俩有说有笑,而“人间最有味的,就是这清淡的欢愉。生活简单就迷人,人心简单就幸福。”父子俩的说和笑都是人心简单的幸福。
我从坝下沿着另一条崎岖的小路走回坝顶,路边的彩色小野花令我爽心悦目,我摘了一枝拍照留念,并题字抒情:“摘花大坝下,想想很伤感。”花期短暂,而人呢?“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”我在坝顶最后望了一眼水库……这座由人工修建的水库,好看又好“食”,农作物可食之,民众可饮之游之。这座水库实实在在造福广大民众,福水长流……。我真想在水库边住几天,不去纠缠那些烂人事,“坐看云卷云舒”和鹤群起舞,静听水声、垂钓,做一个临时养鸭人或一个临时菜农也未尝不可,不过,我离开水库前,还真的体验了一下干农活的乐趣,那就是假惺惺帮管理所职工林菜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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