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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战之殇 (1人在浏览)

ai神@落花流水

我只想嬉戏唱游到下世纪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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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-04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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止战之殇
白亮泽,昔日同窗好友。

印象中是蛮帅的,身高应与我相仿,家境富裕。长相正如其名,白净而富有光泽,这全归于他每日用半个小时洗脸,几年来坚持不懈、风雨无阻。起初他为此得意不已,仅在班上一女同学称其为“白娘子”之后,苦恼不已。

二月某日,时值开学之初,气温甚低,昼短夜长,近七点仍漆黑一片,舍友们纷纷打起了“被窝保卫战”。其中特别恋战的仁兄们总在上课前的最后一刻咬紧牙关冲上教室,未刷牙的他们唯有一直咬牙到放学。班上女同学诧异:咱班男生近排怎就这么酷?但仍有两个例外之人,一是我,初来乍到,在新校还是安分守纪点:另一个自然是我同桌――“白娘子”。我和他就如一个早班车,一个末班车。早上第一节课已过半,他才慢慢散步到教室,若非他双眼睁得奇大,旁人定会认定他是在“夜游”。这一节是严厉的班主任的数学课,却一改反常态度,并皮笑而肉不笑的对他说:“哎呀,你怎么这么迟啊?肯定是感冒了!来,快进来坐下!”只险些没称他作“Baby”,尽管他是个英语白痴。同学们似乎早已习已平常,只得我目瞪口呆地望着。这也难怪,“娘子”他仅家境富裕,还是老师们的首席爱徒呢!

令我震惊的是,娘子的成绩竟高居全班之首,数学更是角逐全级前列。看上去也属“乖乖虎”类型,一副几尺厚的眼镜,大概就是勤奋读书的后遗症吧!原本指望从他那“偷师”几招,以尽下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之地势。不料几天下来大出我所料,“娘子”不仅丝毫无用功之举,违纪现象却频频发生。上课若非抬头看天花,便是低头入梦乡。自修更频频与前后桌女同志“纸上谈天,笔下说地”,偶尔还来个远程“飞纸通讯”,网络更是遍布全班。写写画画了半天,将“作品”郑重地组装好,检查,一切正常。调节射程,瞄准目标,右手一挥,驱动成功。只见“飞纸”穿梭而上,于空中翻转三周半,体侧180度垂直射向目标。不料此时南风一起,“飞纸”改变方向,竟朝原指定目标偏离两米外的班长大姐撞击而去……

但一切都乏味后,他也会翻翻书本,但持续时间短之又短,丝毫无优等生所应用的特征。同学们都很惊异他地变化,纷纷猜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要知道,以前他是出了名的“啃书大王”。好奇之下,就试探一下,他满不在乎地说:“家人,老师老逼我考高分,好烦!老做这些文字游戏,无聊透了。”更令震惊的是,他每星期至少有一次是出去上网,并且是包夜制的。看到这些,心里很是矛盾,想去劝说他几句,但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,我们活着仅仅是为了考试,为了那所谓的红色阿拉伯数字么?

“娘子”以大幅度转变无不令人大跌眼镜。从前“啃书机器”已不复返,眼前的是个风趣,健谈的“大众平民”,越来越多人与其结交。“娘子”人缘极佳,很快已“校内存知己”无数,并常常成群结队外出游玩,更令我震惊的,“娘子”一个月以零用钱已高达800元以上,好一个天文数字!

为赴市区竞赛,学校补课。对我而言,这不算什么,以前的学校补课也是家常便饭。而这里的人却大不相同,初宣布时,班里都议论不休,埋怨不已。“娘子”拍案而起,睁眼瞪珠,一改往日木纳傻气,满脸怒容:“岂有此理,连一点空闲时间都要抹杀,这不摆明剥夺我们的自由?”声音铿锵有力,气壮山江,大有当年张飞于长板坡吼退十万雄军之势。班上志同道合之辈纷纷响应,大喊:“反对补课。”即时全班沸腾,纷纷应和,与洪秀全全田起义并无二异。随之,一场轰轰烈烈的“反补运动”卷至全级。“娘子”神通广大,不断招集各班首脑,纷纷达成协议,即时成立“反补同盟会”,“娘子”自然荣登“会长”之位,一场“反补运动”戏剧性地上演了。“娘子”每日发动极人,编写计划,提出申请,联系上……与平日的懒散无能如异二人。

一.由于“娘子”身分特殊,人缘广,短期间能吸纳了大量会员,有领导天分,且后台硬,二.同胞们志同道合,齐心协力,且情绪高涨,险些爆发游行示威。三.有《国家教育法》作强大后盾,支持“反补势力”。最终“起义”也算成功了一半,由原来补两天改补一天。“娘子”仍然愤愤不平:“只怪我爸出差,不然告到省教育厅,看学校还神气不?”

“反补风波“过去了,倒令我对“娘子”刮目相看。想不到他认真起来,还真有点人格魅力。原来,“起来”中“娘子”表现出来的魅力,抹杀了无数少女芳心,连所谓的“级花”也遭此“不幸”。二人一见钟情,情同意合,少男少女间朦胧的感情立即升华,不知怎的就走在了一起了。起初还只是谈天说地,嬉戏唱游,后来就发展得相当迅速了,马上展开了轰轰烈烈的“校园地道恋”。其轰烈程度单从金钱方面就已无人能及。二人挥霍无度,虽无大鱼大肉,却也花天酒地、尝遍街边小食、览尽附近名胜、购齐首饰衣物……至于有无出界行为,这也是他们的事了。我只晓得“娘子”的成绩可谓一落千丈,狂跌不已!

所谓来得太轰烈,去得也太急促。他们的浪漫史还是在校园中传开了,并且极速扩张。不久,双方家长及校方的“三方会谈”召开了……

已值神秋,当晚天色异常昏暗,暮色苍茫中似乎笼罩这一层无形的压力。隔着窗户,隐稀得看得见会谈地点政教处暗淡的灯光。昏黄淡白的依稀灯光及不时刮来略带冷意的秋风。气氛异常凝重,似乎预示……果然,谈判结果是将“娘子”发配“异校”,通过“隔离”来摧毁这“浪漫地道恋”。临走前,“娘子”拉着我们大醉一场。那晚,失意兼失恋的他竟失态地哭了“长那么他,爸今天第一次打了我。他从未顾及过我的感受,只知道要我好好学习,为的是在他朋友前争光、为了保全他的面子。拿分数换奖品的游戏,我真的累了……”暗光下,“娘子”疲惫的脸似乎刹时苍老了许多。

后来,“娘子”给我来过几封信,内容大抵是介绍他的辉煌战绩:干了几场架,收了多少个“马仔”,一脚踏了几条船。语气也明显狂妄自大,后来干脆失去了联络。我只知道他后来进了拘留所,是因为一次大型群殴事件……

初闻此事,大惊。年迈的班主任闻之更是如雷轰顶,痛失爱徒不禁使他老泪纵横,并摇头连叹可惜。何止可惜,何止可惜啊!“应试教育”残害了无数学生,“娘子”只是其中一员罢了!家庭、学校、社会给学生的压力实在太大了,这场战争仍会无休止地打下去么?我只希望,“娘子”会是这战争中最后的一名牺牲者,而他的牺牲,能否停止这场无硝烟胜硝烟的战争呢?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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