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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代的严打 (1人在浏览)

tiany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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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-04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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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代的严打

1983年初,邓小平在听取公安部长刘复之的治安形势工作汇报后,下令全国开展一场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运动。全国大抓社会上的害群之马,并依照从严、从重、从快的新政策,审判了许多年青人,为非作歹者闻风丧胆。从水东公共场所贴出的各县市判决布告看,案犯大都与流氓、强奸、淫乱罪有关。
尽管这场严打运动已过去了二十七年,但我仍记住了一些被告的姓名及其罪状。

半个水东人

阎克里,湛江公安局民警,26岁,外表潇洒英俊.1982年,他和两名同事驾驶一辆吉普车在街区转,色迷迷地扫视马路上的单身女孩子。一次,他们的眼光终于停在一个姑娘身上,回身举步,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.一幕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民女的情景发生了,他们不顾姑娘的极力反抗,哭喊,强行将她载到一块荒野甘蔗园,三人粗暴地扯掉姑娘的衣服,按手按脚,掰开白皙的大腿,他们看着全身裸露横卧蔗林沟地的姑娘,嗅着淡淡的清香,沁人心脾,淫情荡漾,兽性大发,迫不及待地糟蹋了对方。阁克里他们归案,悉数判死刑。
消息当天传到水东, 体坛健将崔起益以一种惋惜的语气在我面前提到阁克里。阎妻是湛江专区歌舞团演员,年春貌美,刚产下一子,阎父,黑龙江省五常县人,随四野打完海南岛后转业地方,时任专区司法局长。为救爱子,老局长多方奔走,动用了一切社会关系,均未能改变儿子的命运.宣判大会那天,老父气愤而亡。克里母亲是水东人,秀外慧中.她一天内失去丈夫儿子,泪干肠断。儿子的雨魂云梦,同样让媳妇羞愤难当,莫道不销魂?一个原本令人羡慕的领导干部家庭从此以后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.......

虎头山轮奸案

大约是1982年秋,隔离屋来了一男一女,两人都只是16、20岁左右.我熟识的林陈仔带着一个男孩入我家借相机,说,他们想到东湖公园拍照。第二年初,我获知,那个20岁的年青人叫张X,他卷入了虎头山轮奸案!
在电白县工人文化宫灯光球场,我再次见到了来过隔离屋的那名年轻姑娘.此刻她作为流氓分子低着头,孤零零地站在水泥长形座位上,聆听主席台上一个公安局股长对她宣读的指控材料。
姑娘是吴川县梅慕人,身材高约有1.63米,外表较秀气,她和一个同乡少女来水东,不知怎么就跟这边的一些男人混在一起吃喝玩乐了。我不见过少女。
传说, 一天,几个男人带着草席和她俩去了虎头山.男人们先后和这名少女make love,事后,少女得到了好处费,言之凿凿。这就是轰动全县的虎头山轮奸案!
1983年严打指标分配到县,换句话说,一个县要枪毙多少人,判处有期徒刑多少人是有定额的,比如张三李四即使够不上死罪,为了凑够指标就有必要判死刑!虎头山轮奸案"涉及6名青年.他们是
廖XX,原电白烟糖公司汽车司机,因检举公司某职工看仓库监守自盗偷卖几吨白糖和其它犯罪线索,被判死缓。
李X、张X、陈X被判死刑。
容XX、杨XX被判15年徒刑。几年后,容XX在怀集劳改农场患重病,提前出狱,回家不久即逝世,结局很惨.他的妻子一直未改嫁。水东人对她模样的评价:镜中貌,月下影,隔帘形,睡初醒 。
那年,没有律师敢替他们辩护.
张X,其时父亲已去世,他顶班进了电白搬运公司踩三轮车,命很苦.歌德说:哪个少女不怀春,哪个少男不钟情.正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张X禁不住女色的诱惑,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犯的是"轮奸罪".
公安局专案组抓住荷叶摸到藕--追根到底.根据少女口供,又抓了凌X X,陈XX。
凌XX原判死缓,幸亏家人找出少女写给凌XX的一封浓情蜜意的信件,证据表明,凌XX和少女自愿同床共眠。但凌仍判15年.
陈XX,汽车驾驶员,别人介绍他认识这名少女.他在载她上广州游世界,途中停歇,双方在车厢座位上巫山云雨,法院以淫乱罪被判他3年。
当时水东老百姓对法院将虎头山那桩案的定性不以为然,对这六名“案犯”普遍表同情.事实上,少女游手好闲,水性杨花,谁供她吃喝,谁给她钱花,她愿陪谁上床。盛传,少女原来也不承认是男人们轮奸了自己,而是两厢情愿......少女回吴川后,重复在电白的经历,被判处有期徒刑.

交换性伴侣

坡心粮管所,有几个年轻人,心灵空虚。一个姓戴的倡导,换妻睡觉,大家一致赞同。事情传出去了,公安局抓人,这个姓戴的青年仔被判了死刑,其他人获刑都很重!2010年7月,南京市开庭审理一起性质相同的换妻案,首犯是副教授,律师为他作无罪辩护。法院还是判他三年徒刑。一死一生,一重一轻,令人感慨万端!

博贺张权和那行青年

张权原籍袂花公社。他的父亲是抗美援朝退伍兵,经组织安排在博贺工作。张权读博贺一小时,是个顽劣的孩子。老师经常为之伤脾气。班中有个学生叫邵晓光,其父是该校教导主任。夏天,闷热难受,张命邵给自己扇风,不从,拳头相向。走出校门后,张权本性难改,到处横行霸道,群众敢怒不敢言,背后喊他绰号“饭铲头(银环蛇)”。1982年的一天,他干了坏事,博贺边防派出所潘钦奉令抓他,张抗捕,用利刀狠捅对手的脸庞,潘不顾鲜血外流,忍住剧痛,把他制服了。第二年,博贺群众签名上书法院,请判张死刑。张被游街示众,押往三角圩那栋烂尾楼后面坡园处决。陈村那行有个青年,在村里为非作歹。村中有口淡水井,是全村人的生命之泉。这个青年犯天条犯众恶,竟然想出歪点子,农民拾取狗屎猪粪肥田,他却不辞劳苦,在村前村后将拾满筐大的狗屎猪粪担去倒井,弄得群众无法煮饭炒菜。1983年初,他被抓进了监狱,法院原来准备轻判他,他放出口音威胁村民,谁告他状,等出来和谁算帐,村民害怕了,大家要求枪毙他。他的下场可想而知。。。。。。

现在互联网上的文章对当年的那场严打争议很大.尤其是涉及男女关系的案件。最近,我看了一篇关于木子美的文章,说她是个人皆可夫的不知羞耻的女性.木子美在她的《遗情书》里,陈述自己和各种男人在床上的做爱感受,坦承自己是一个“淫乱”的女人,但她又说“比我厉害的还有更多”。我觉得虎头山案件的当事人真是生不逢时啊 .......


木子美照片
 
博贺的那个名字错了,不是叫张权是叫潘权,博贺边防派出所潘钦也错了,叫张钦。。
 
虎头山那会场在旧电一中篮球场,刑场在郁头鹅。
因为其中涉及三个水东人,同时还有一个南海镇的,记忆中好像是盗窃价值3万多元财物。那时候的水东人不多,现在35岁以上的人,和当年在水东读书的初、高中各镇学子都应该有印象。
其中有个细节,是个人经历的。会后,在一中的大门出去时,大卡车在后面跟上,在即将拐出大门的时候,南海的那个和车下有个人,应该是朋友吧,眼睛眨了眨,嘴巴笑了一下,那笑容,真的让人看到极度的无奈,车下的他那朋友,眼睛挂着泪珠,手在腰下面轻轻挥动一下,这时候,我相信了,这世界真的有至死不移的情谊,很是感慨。
还有博贺的那场,也有个细节,应该很多人都知道,就不说了。
回看这些,晃如隔世!也让人内心翻腾,无从说起。
 
好记忆。。。也不用那么久啦,就96年左右,抓到抢劫都有判死刑。
 
按这个标准再来一次严打。。。政府机关很快没人上班了
 
楼主说的全部属实,支持一下………………顶。
 
那年代的严打是对人类尊严的一大亵渎.邓公的一大污点。
 
那是个悲剧的年代,年轻人一不留神就会跌进无底的深坑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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